商辰禹极力克制自己的目光，从后视镜里收回眼，手指点进一段文字，慢条斯理地念起来：</p>

“英格尔是一个穷人家的女孩子，她长得很漂亮，因此很骄傲。”（注：摘自安徒生童话——踩着面包走的女孩）</p>

他念了一行字，突然中断：“这个故事不好，换一个。”</p>

南栀没想到他有如此孩童的一面，再次被逗笑：“你还有这爱好？”</p>

“那要看对谁。”</p>

商辰禹挑了挑眉，自言自语地嘀咕了句，手指滑到手机另一页，声音放缓：</p>

“花园中央有一丛玫瑰树。在盛开的玫瑰花中，最美丽的那一朵里，住着一个玫瑰花精……”（注：摘自安徒生童话——玫瑰花精）</p>

安静的车厢内，他腔调慵懒，低沉带着几分磁性，像电流萦绕在耳畔，让人不自觉松弛下来。</p>

南栀闭上眼，商辰禹的声音越发清晰。</p>

“玫瑰花精肩上长着一双翅膀，飞起来像小天使一样好看，花瓣就是她的房间。”（注：摘自同上）</p>

听着听着，南栀仿佛置身在童话世界里的花房里，蝴蝶蹁跹，绿意盎然，围墙边几株玫瑰开得正艳，袅袅婷婷。</p>

“这天，玫瑰花精在温暖的阳光中嬉戏，……”</p>

南栀眼皮渐渐沉重，没一会儿睡着了。</p>

几乎同时，商辰禹熄掉手机屏幕，转身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后座的女孩。</p>

她阖目斜靠着车窗，眉眼舒展，呼吸清浅，几缕碎发掉落下来，一半散落脸颊，一半沾到她潋滟的唇瓣。</p>

大约是觉得有点痒，睡梦中的她微微皱起了眉。</p>

商辰禹无意识抬起手，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将那缕捣乱的碎发一根根别开。</p>

长指在柔软的发丝间穿梭，反复摩挲，反复眷念，勾到最后一根时不小心触碰到她饱满微嘟的唇肉，南栀眉头微蹙，梦呓般地嘤.咛出声。</p>

商辰禹心脏一阵狂跳，做贼般抽回手倏然坐正，抚了抚胸口低声命令司机：</p>

“开慢点。”</p>

“好的，商总。”</p>

司机当过雇佣兵，执行率极高，更不会对老板的命令评头论足，全程目视前方，不多言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