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世恩怨到此为止，下一世，我来爱她。”</p>

聂晚笙轻笑一声，透出几分凉薄之意。</p>

不屑又轻蔑。</p>

“顾总，我想告诉你的是，”她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爱而不得的时候，再爱，就不礼貌了。”</p>

顾承离停住脚步。</p>

聂晚笙看着他：“怎么了？”</p>

“你说的对，我得不到她，永远也得不到了。”</p>

“当你太太跳下去的那一刻，就是永别。什么是永别？不会再如期归来，这才是永别的意义。”</p>

顾承离仰起头，喉结上下滚动。</p>

聂晚笙好像看见了……他眼里的泪意。</p>

在她印象中，顾承离掉眼泪的次数，屈指可数。</p>

可现在，仅仅只是聊了几句，就戳到他的泪点了吗？</p>

“聂小姐，有些话不要说得太绝对了。”顾承离轻声开口，“给活着的人留一个念想，留一点想象的空间。”</p>

“死了的人，才是最痛苦的，为什么要顾及活着的人呢？”</p>

“我宁愿死。”</p>

聂晚笙又是一声冷笑。</p>

夜色下，顾承离的满头银发被风吹乱。</p>

他英俊的容颜，还一如当初。</p>

她看着这个她曾经爱到骨子里的男人。</p>

如今，以旁人的角度，再去看他，好像……</p>

无恨，也无爱。</p>

“我觉得，你太太对你的惩罚，很成功。”聂晚笙低头，反复的踢着脚下的落叶，“她要的，就是你现在这样的状态。想她，却永远得不到她。”</p>

顾承离闭了闭眼。</p>

他觉得自己真是疯了……</p>

竟然，跟聂晚笙说这么多心里话，还被她嘲讽。</p>

可为什么，他还想继续说，说更多，甚至想要从她这里，得到一句“原谅”的话？</p>

更甚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