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p>

叶空怔怔的想。</p>

是我做的梦？还是真实发生过的？</p>

如果是真实发生过的，我怎么会不记得？</p>

如果真的有过这样……</p>

她手指动了一下，下意识抬起手按住胸口——隔着薄薄的衣物和皮肤，心脏在飞快的跳动着。</p>

血液加速流淌，她冰冷的身体都开始渐渐发热。</p>

——如果真的有过这样让我心神震荡的时刻，我怎么可能会不记得？</p>

难道我也和原野一样，有ptsd？不对啊……</p>

少女深深地皱起眉来。</p>

她不觉得自己这样心硬如铁的人会因为任何事而ptsd，要知道，她可是亲眼看着原初死掉还面不改色的狠人——问就是没有感觉。</p>

比起遭受重大打击后的痛苦和绝望，她更能轻易感受到的是各种各样的愤怒。</p>

叶空不由得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又闭上眼开始冥思苦想，想要重新回到刚才的状态，最好能再次抓住那一闪而过的碎片……</p>

然而没等心跳彻底安静下来，她先听到了外面传来的匆促脚步声。</p>

“她在哪儿？”</p>

男人的声音。</p>

伴随着拖鞋踏过地面的动静，还有他人的阻止和劝告，叶臻一头闯了进来。</p>

隔着冰冷的铁栏杆，他抬头就看到了无声靠坐在黑暗里的少女。</p>

她孤零零的坐在阴影里，听到动静才转头看来，视线冷冷清清，静得好似一段月光。</p>

叶臻薄唇动了两下，却半个音都没能发出来。</p>

后面还有醉酒闹事被警察扭着手臂送进来的人，吵吵嚷嚷的挤开他，叶臻就踉跄一步，失了魂一般半点反应都没有。</p>

叶空莫名的看着他，视线上下一滑，从身上皱巴巴的衬衫长裤，到脚下的凉拖，还有手上拎着的车钥匙……</p>

没等她开口说些什么，有人先一拍叶臻的肩膀：“是你吧？穿着拖鞋开车？驾驶证拿出来！”</p>

叶空：……</p>

叶臻：……</p>

少女漠然的转回头，一副不认识他的模样。</p>

叶臻悻悻的摸了下兜，把驾驶证掏出来，老老实实跟着交警去扣了分。</p>

不一会儿他又回来了，手里还端着不知从哪儿买来的皮蛋瘦肉粥。</p>

在少女漠然不动的侧脸里，他无声靠近，蹲下来问她：“要吃点东西吗？”</p>

叶空沉默两秒，才睁开眼，侧头看他一下：“你来干嘛？”</p>

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少女眼中的陌生感很足，足以叫任何想靠近她的人却步。</p>

叶臻手指微微收紧，说：“我听说，你被扣住了……”</p>

这也是答非所问，但叶空没再说什么，而是扫了眼他手指上的钥匙扣：“你今晚也帮忙找人了？”</p>

“我方向反了。”叶臻说。</p>

“无论如何，谢了。”</p>

叶空客气的说：“不过时间已经很晚了，你还是回孤儿院睡觉吧……”</p>

她视线落到那碗粥上，淡淡说了句“我不饿”，就又往里挪了一步，开始闭目养神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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