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帽儿胡同，幽静小院。</p>

啪！</p>

一只茶杯摔在地上，碎瓷片四溅。</p>

老团长指着电视上的娜媖，勃然大怒。</p>

“她这是在干什么？！”</p>

“谁踏马指使她唱这首歌的？”</p>

“气死我了！真踏马气死我了！”</p>

“是洪兵吗？这龟儿子，妈卖披呢，为了热度，连国家的脸面都不要了！”</p>

“我日他仙人板板！”</p>

向来心平气和的老团长，忍不住破口大骂，连老家方言都蹦出来了。</p>

谭菁连忙上前，抚着老人的剧烈起伏的胸膛。</p>

“老领导您别激动。”</p>

“消消气消消气！”</p>

老团长火冒三丈，“我他妈气包都被急大了，洪兵那龟儿子，让娜媖当着全世界外国人的面唱征服，他脑壳进屎了吗？！”</p>

也在这时，旁边的中山装老人用命令的口吻道：</p>

“坐下！”</p>

老团长脑袋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条件反射的坐回到沙发里，“老班长……”</p>

李老摆摆手，叫来秘书把地上的碎瓷片打扫干净。</p>

接着才缓缓开口。</p>

“一首歌而已，不要过分解读。”</p>

“老班长，这不能怪我上纲上线。”老团长压着怒火，“这首歌她什么时候不能唱？偏偏要选在这个时候，这个舞台！”</p>

“我们不过分解读，那些观众、媒体，可不会这么认为啊，您看看这直播间的弹幕，全都是骂她的。”</p>

老团长几乎是咬牙切齿。</p>

“现在这个舆论环境，不管是国内的民众，还是国外的网友，都把《歌手》看成了中外的对抗舞台。”</p>

“现在又是第一次开启全球直播。”</p>

“在这个特定的舞台，特定的时间点，娜媖偏偏选择了《征服》这首歌。”</p>

“她要么是坏，要么是蠢，要么就是不把观众放在眼里！”</p>

李老双手相叠放在小腹上，“然后呢？”</p>

老团长一怔。</p>

李老问道：“当她开唱的时候，全世界就都知道了，歌词下面还有英语翻译，外国人也能看懂这首歌的歌词，外国那些媒体，肯定也会以此做文章，但……那又如何呢？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无法改变，更不能关闭这场直播。”</p>

老团长焦急道：“那我们总得做点什么吧？”</p>

李老摇头：“还不到我们出手的时候。”</p>

老人看着讲台上的娜媖，沉默片刻，缓缓说道：</p>

“这个歌手，唱什么，只是她个人的选择。”</p>

“她不能代表《歌手》节目组的态度。更代表不了华夏的态度。”</p>

他说着，视线从电视上移开，看向桌上的那张打印纸。</p>

目光从那一句句的歌词上扫过。</p>

“能代表华夏态度的，是江晨的这首歌。”</p>

……</p>

常沙，杧果电视台大厦。</p>

偌大的演播厅一片安静。</p>

娜媖看着呆若木鸡的数百观众。</p>

刚开始还有点疑惑和茫然。</p>

但很快就脑补出了理由。</p>

一定是自己唱的太好，这些观众都被自己惊艳到了。</p>

之前江晨唱《青花瓷》和《万疆》之后，现场的观众，都沉浸在歌曲的余韵之中，台下也是一样的死寂。</p>

用现在流行的网络语来讲，就是：硬控！</p>

娜媖觉得自己这次演唱的很好，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加完美。</p>

这些观众，是被她硬控了！</p>

再过几分钟，等这些人回过神来，就会发出最热烈的掌声——能把天花板掀翻的那种。</p>

对的，一定是这样！</p>

我娜媖——华语乐坛大姐大——终于在今天，为自己正名了！</p>

五旬老太怎么了？</p>

五十多岁，正是奋斗的年纪！</p>

这国门还是要老娘来守！</p>

娜媖昂首挺胸，享受着此刻的宁静。</p>

然而就在这时，身后响起脚步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