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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山里头,小虎给贺玥上完腿上的药,面红耳赤的正要走的时候,贺玥勾住了他的衣摆,润白的手指在黑色的粗布上外显眼。
小虎僵了身子,听见了女子轻柔的嗓音,像是把花捣碎了流出来的汁液,带着甜意。
“小虎,能不能同我聊会天,我一个人闷在这里,心里头难受。”
他喉咙滚动了一下,控制不住的回头,只见贺玥半倚靠在狭小的床上,另一只手捂着胸口,纤秀眉蹙着,情态柔弱惹人怜。
没人可以拒绝她,小虎内心出现了这句话,他又将小板凳搬到了他的床前,“夫人想聊什么?”
“小虎你年纪尚轻,家中又是行医的,怎么流落到这山里了?”贺玥轻声发问。
小虎搓弄着自己的手,低着头,“我父母去世了,家中就我一人,首领那日打劫了村庄,见我会些浅薄的医术,才饶我一命。”
贺玥直起腰身,墨发从侧边倾泻而下,她从袖口处拿出一张千两面额的银票放入他的手中,沉声开口,“小虎,你说你没了父母孤身一人,可愿和我一起逃离这个贼窝!”
小虎看着那张银票,他从未见过如此多的钱,身旁女子依旧在循循诱导,“小虎你可知云朝的律法,助纣为虐者同罚,如果有朝一日他们被抓判死刑,你也只有死路一条。”
“你还年轻,将来干什么都好的,可以为农,可以行商,可以接着行医。”
贺玥抓着小虎的手,话音轻颤,“小虎,你仔细想想。”
小虎心头猛跳,看着贺玥的手,口吻含混,“可是您的夫君也会来救您的吧?和我逃算什么事?”
贺玥的手猛的一抖,眼眶一红,声线哽咽,姣好的唇也在颤抖着,“可我不是夏素灵,哪有什么夫君会来救我!”
小虎愕然抬头,视线停驻在她姝丽的面上,声音迟疑,“您,您说什么?!”
什么叫不是夏素灵?!
贺玥那含着雾气的眼眸就望着他,声调轻微,满含恐慌,“我叫贺玥,跟随夫君一起到白府祝贺白大人大婚。”
“我和夏素灵一同在那亭子里被迷晕,不知怎么的就把我错认成了夏素灵,把我给扛到了这里。”
她侧垂下脸,乌发半散,遮了她的半边脸,她的肩膀微耸着,仿佛无助的哭泣着,声音透着悲凉,“我家夫君官职低微,我虽是正妻,但向来不得宠,我夫君哪有能力和心神来救我,他指不定回府就抬了哪位妹妹做正妻,过上个几月也要欢欢喜喜的办上一场大婚。”
小虎捏着手中的千两银票,愣怔了好一会儿,最后猛的起身,仿佛下定决心一般,“夫人,今晚我来找你,我同你一起逃出去!”
夜幕升起,翼山里头有举着火把到处巡逻的喽啰们,也有鸟兽的叫唤声,分外的渗人。
小虎捧着装满水的盆,背着看似装着药品的包裹。
一个小喽啰半路拦下了他,贼眉鼠眼的打量着小虎,吐出嘴里一直叼着的枯草,“喂,你小子怎么半夜还去那关着妇人的屋子里,不会是想着偷香窃玉吧?”
小喽啰因为自己说出一个成语,颇有觉得自己是书生的感觉,摸了摸布满胡须的下巴。
“我怎么可能做那样的事?!”小虎惊讶的木盆里的水都洒出来几滴,连忙双手捧着稳住它,随后开口解释,“是她脚踝上的伤又加重了,我才不得已一天上两次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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