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你才是帝王,我不会插手你的决议。”宁如颂后又轻抚她的发髻,语气和缓下来,“你其实也很像你的母后。”</p>
宁钰稷得了想要的宽慰,立即就解散了后宫,在宗族里考察半年,抱养了一位女童立为永文王。</p>
她所面临的局面和父皇当初不同,不能操之过急,得慢慢来,不能立刻封为皇太女。而且她很年轻,还有大把时间为以后铺路,而且万一出了差池,废王总比废储君简单。</p>
思绪延展只在一瞬,宁钰稷收回心神继续看台上的戏折子。</p>
戏折子已经到了最末尾,随着赵太傅独子跪倒一拜彻底结束。</p>
“戏折子写不好,但伶人唱的好。”贺玥给出自己的评价,吩咐小暖给赏钱。</p>
“谢太后娘娘!”伶人们齐声再跪。</p>
宁钰稷的目光全部投注在赵太傅独子身上,很奇异,明明也有五六年没见,偏偏她还能隔着如此厚的妆容一眼认出他。</p>
清流之家的小公子已经变了骨子里的模样,不再端方,不再孤冷,有的只是潋滟风流。</p>
她倏然起了兴致,把他带回了宫,取了一个新名,“雀奴,以后你叫雀奴。”</p>
飞鹤历经五年变成乖顺的鸟雀停在她掌心,垂下无用的羽翅,给自己找了一个天下最尊贵的主人。</p>
雀奴洗下妆容的脸很清俊,倒是和台上的他大相径庭,他跪姿不似五年前挺拔,怯生且柔顺,是伶奴的惯来姿态。</p>
“雀奴谢陛下赐名!”雀奴看着宁钰稷,金尊玉贵的女帝,深如渊海的眼眸只要望上一眼,就能感受到她身上某种沉重的威势。</p>
天边月,脚下泥,恍如隔世人。</p>
雀奴是一个不成体统,不能公之于人前的玩意儿。</p>
他被安置在永定宫后西配殿的景阁堂中。总管太监很忧愁,该按什么规制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