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换一个人，任何一个人，那都不是她。</p>

不是那个寒冬腊月，把自己从湖里救上来的她。</p>

也不是那个将珍贵的狐裘披风盖在自己身上，还扇了皇后养的鹩哥一巴掌的她。</p>

韩长祚没出息地扯了袖子，擦掉眼角滑下来的水渍。</p>

他才不要换人！</p>

韩长祚翻了个身。</p>

娘一直很宠，很宠，很宠他。</p>

所以一定会帮他。</p>

阿妈也是……阿妈，也会帮他的，对不对？</p>

门帘被人从外面小心地掀起一个角，壮硕的身体以一种不相符的灵活从角落钻进来。</p>

“昌吉。”</p>

韩长祚从床上坐起来，自屏风后绕出来。</p>

“哈都？怎么了？”</p>

“苏努齐合来找我了。”</p>

韩长祚笑得讽刺。</p>

“他们想带我回北戎。”</p>

哈都点头。</p>

“公主拒绝了他们，所以他们找上了我。”</p>

“他们让我将你带走。”</p>

韩长祚沉默了一会儿。</p>

“你们离开北戎已经很多年了。你们的族人、亲朋，都在那里。”</p>

“如果你们想回去，这次是个好机会。”</p>

哈都摇摇头。</p>

“我不走，忽齐勃也不会走。”</p>

“我会将你的意思传达给其他人，如果有人要走，我不会阻拦。”</p>

韩长祚突然问他：“和忽齐勃定亲的那个姑娘很好吗？”</p>

说起自己未来的儿媳，哈都笑得眼睛都看不见。</p>

“她很好，是个很好的大晋姑娘。”</p>

“忽齐勃很喜欢她，她也是，她的家人也是。”</p>

韩长祚点点头。</p>

“如果彩礼不够，就去找娘，她会给的。”</p>

哈都摇摇头。</p>

“足够了，那个姑娘要的并不多，只是我和忽齐勃的阿妈打算再多给一点。”</p>

“这些年，长公主对我们都很好，俸禄、赏赐都给的足足的。”</p>

韩长祚轻声道：“哈都，我们都会幸福的，对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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