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若快刀斩乱麻,先痛上一痛。”</p>
“若身体上有了脓包,就该先用刀子割开,将其中脓水挤干净,这样才好的快。”</p>
“若是坐视那脓包自行痊愈,恐怕最终只会遍及全身,再无痊愈的可能。”</p>
“儿臣受教。”</p>
太子诚恳道:“母后,儿臣往后要学的地方有很多,还望母后不嫌弃儿臣愚钝,愿意倾囊相授。”</p>
邬皇后望着他。</p>
太子是自己的第一个孩子,寄予了自己太多的期盼。</p>
或许,对太子而言,自己的期望太高了些。</p>
再多给他些时间,让他好好成长吧。</p>
邬皇后拍了拍太子的手。</p>
“你愿意好好学,这就很好。”</p>
“今日先回东宫去吧。记住,方才发生的所有事,绝不能对任何人说。”</p>
“无论是你的东宫幕僚,你的那些先生,乃至于你一母同胞的手足,全都不能泄露半个字。”</p>
“否则裴文运一家三口,就会成为你错误的替罪羊。”</p>
“崔鄂既然能蛰伏谋划这么些年,像条毒蛇一样,一动不动地等着咬死我们。那就绝不会轻易束手就擒。”</p>
“他暂时动不了宫中人,难道还动不了宫外之人吗?”</p>
“你要记住,如今你的一言一行,就如你父皇一般,牵扯到了数不清的人命。”</p>
“凡事三思而后行。”</p>
“儿臣记住了。”</p>
“去吧。”</p>
邬皇后将这次的事件,当作是太子的试金石。</p>
若是太子能做得好,她会继续对这个儿子抱以希望,用心培养。</p>
倘若不成,那就唯有换人做了。</p>
宫外,裴萧萧在得到父亲的消息后,立刻就让人套了马车,到宫门外等着。</p>
她不知道她爹找自己是为了什么,不过她哥前脚刚进宫,后脚就把自己叫来,应当是出了什么大事。</p>
裴萧萧时不时就掀起帘子,去看一看外头,等着父亲和哥哥的身影出现在宫门口。</p>
一直到了天全黑了,她都没能等到。</p>
裴萧萧不由嘟囔道:“该不会是爹忙起来,然后把我给忘了吧?”</p>
不过为什么她哥入宫那么久,也没出来?</p>
裴萧萧忍不住再次掀起帘子,迎着大风,眯着眼睛朝宫门的方向去看。</p>
一盏微不足道的光,在幽长的宫道上缓缓而来。</p>
应当是爹和哥哥出来了吧?</p>
裴萧萧从马车上下来,一路小跑着过去。</p>
“爹,哥哥。你们可算是出来了。”</p>
裴文运看了一眼女儿。</p>
“外头风大,先上马车再说。”</p>
“哦。”</p>
裴萧萧在马车上坐好,看着跟进来的父兄,不由奇怪。</p>
“爹和哥哥今日不骑马吗?”</p>
大晋的男子通常都是骑马出行的,坐马车很少。</p>
裴文运“嗯”了一声,却突然问了女儿一个问题。</p>
“萧萧,你告诉爹,为何先前你那么在意高源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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