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危及生命。”轻歌喃喃自语,重复东陵鳕的话。</p>
许久,轻歌状若癫狂,笑了几声,眼泪好似都要笑出来。</p>
是啊,不会危及生命。</p>
可,只要不危及生命,就不是问题了吗?</p>
从此往后,他的身体就是一块寒冰,体内散发出来的冷意,能影响一座城,从此往后,他再也不能触碰任何人,所有碰过他的人,会被冰元素给侵蚀,这意味着,他只能孤独一人,他只能孤独终老,他的人生,注定是寂寞!</p>
轻歌闭上眼,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p>
东陵鳕太蠢了。</p>
太蠢了。</p>
这些人都太蠢了。</p>
蠢到为了她不要命,蠢到为了她做些疯狂的事。</p>
轻歌满腔怒火,恨不得拿起刀,冲锋陷阵,发泄怒意。</p>
她怨东陵鳕,也责怪他。</p>
可当她睁开一双眸子,看着东陵鳕苍白的脸,与之静静对视,她却说不出话来了。</p>
“没事的,你看,我捏自己的脸都没事。”东陵鳕捏了捏自己的脸,反而有几分可爱,他见轻歌还绷着一张脸,顿了顿,又道:“这一生,也没几个人能近我的身,我不娶妻,不生子,这样,也挺好的。”</p>
这一生啊,他不娶妻,不生子,只愿成为她的骑士,守护着她,无怨无悔,看她和另一个人白头到老,相濡以沫。</p>
轻歌哽咽,说不出话来,她怕一旦的开口,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p>
再一次,轻歌有了嚎啕大哭的感觉。</p>
她往后躺下,靠在厚厚的软垫上,望着马车上方。</p>
“东陵,你真蠢啊。”终于,轻歌把心里话说了出来,“你说,值得吗?”</p>
为了她,把自己折磨的不人不鬼,值得吗!</p>
东陵鳕微笑的看着她,凝望许久,才道:“只要是你,就值得。”</p>
轻歌撇过脸,不再看向东陵鳕。</p>
此生,她最怕深情交付,只因她给不了回响。</p>
马车一路摇摇晃晃,在北月帝都城门前停下。</p>
“来者何人。”城门前的士兵,拦住了马车。</p>
车夫道:“马车里坐的,是四国王和东陵国王。”</p>
士兵狐疑的看了看马车,而后道:“你说是四国王就是四国王?”</p>
车夫有些为难。</p>
两辆马车上的两个车夫,都是随意找的,因为马车里坐着大人物,一路上,两个车夫也都战战兢兢,此刻,车夫为难的朝马车看去,里面的确是四国王,可车夫不知,会不会打扰到四国王。</p>
士兵看出了车夫的犹豫,嗤笑一声,道:“果然是骗人的吧,四国王怎么可能在这马车里面。”</p>
“谁在骗人?”马车帘子被人掀开,一股寒气渗透出来。</p>
轻歌走下马车,一袭墨色长衫,三千白发随意用簪子挽住。</p>
她抬起眸子,淡淡的看了眼士兵。</p>
“四……四国王……”士兵语无伦次,都结巴了,激动的看着轻歌。</p>
城门前后,四周,来来去去还是的有很多人的。</p>
见是轻歌,所有人都跪了下来。</p>
“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依旧是那一句话。</p>
“都起来吧。”轻歌道。</p>
士兵看着轻歌,激动的整张脸都红了起来。</p>
他往前走了几步,双手颤巍巍地抬起,抱拳:“四国王,刚才多有得罪,还望海涵。”</p>
“在其位,谋其职,这是好事。”</p>
说罢,轻歌转身走入马车之中。</p>
两个车夫,驾着马儿进入城内。</p>
方才与轻歌对话过的士兵,犹如石化般,站着不动,过去许久,才激动地抓着友人的手,“我的天,刚才四国王是不是跟我说话了,那可是四国王,四国王跟我说话了。”</p>
“对,四国王跟你说话了。”友人也有些激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