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辞，不要阻止我走向荣耀。”</p>

莫忧说道。</p>

九辞紧咬着下嘴唇，悲恸不已，只得用双手紧抱着莫忧。</p>

此时，恍然如梦，分明是白昼，却如同无尽的黑夜般让人窒息，无望，却有着忐忑的情意。</p>

他听到了强而有力的心跳声，仿佛破茧成蝶前的猛然撞击，每一下都那么用力，响在耳边，震撼灵魂。</p>

九辞甚至都分不清了，那到底是谁的心跳声，是他的，还是莫忧的……九辞深红的眼，愣是没落下一滴泪。</p>

曾也身经百战，受过许多的痛，也有一身伤害，不曾哭过。</p>

然，此刻，他只想抱着怀中的姑娘嚎啕大哭。</p>

前路漫漫，长夜茫茫，若无心上人，如何走过？</p>

莫忧轻拍九辞的肩膀，少女无言地安慰着九辞：“真可惜呢，还以为能等到你丧妻的那日……”风轻云淡的一句话，九辞彻底绷不住了，埋头莫忧发间，双肩抖动，泣不成声。</p>

苍天何其残忍，妹妹也好，莫忧也好，都是他的命。</p>

手心手背，哪一个不是肉呢？</p>

要他如何割舍？</p>

如何承受？</p>

莫忧早已做好了为宿主牺牲的打算，只是来得比预想的时间快了一些。</p>

还没嫁给九辞，就要身死他乡，背负着荣耀走那黄泉路。</p>

“不要……”九辞不断重复着这两个字。</p>

“日后啊，闻到花香，看见了风，要记得小忧。”</p>

莫忧笑道，倒是洒脱坦然。</p>

九辞摇头，突地问：“是不是我杀的人太多了，猎杀的魂灵太多了，所以我要承受这样的报应？”</p>

他想找到迦兰，想一心向佛，为自己的过错赎罪。</p>

纵是报应，也该落在他头上，欺负个女孩子算什么？</p>

这苍天，真是无眼。</p>

莫忧感到好笑，只当九辞是慌不择言，这样稚气的话都能说出来。</p>

“不是的，你很好。”</p>

莫忧道。</p>

“既然很好，何不留下来？”</p>

九辞问。</p>

“女帝呢？</p>

我留下来了，女帝就要承受你无法想象的劫难了。”</p>

莫忧轻声说。</p>

“不行……不可以……”九辞咬了咬牙。</p>

这天下众生，纵是血流成河，他都不会皱一下眉。</p>

为何……为何偏偏是他最爱的两个女子？</p>

莫忧的双手移了位置，轻环九辞的脖颈，踮起足尖，闭上杏眸，在九辞的唇上轻轻一吻。</p>

“夜九辞，我爱你。”</p>

“……”九辞的灵魂，好似被魔爪撕裂，心脏在疯狂跳动，又是千疮百孔。</p>

活着……太难了啊……九辞紧拥着莫忧：“一定会有办法的……一定会的……你相信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