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与淮冲着她笑，看着她眼里的哀求一字一顿地说：“奶奶，我们是苏绵绵的朋友，今天是来吃您的糖饼的。”</p>

老人听了很高兴，布满褶皱的手轻拍着谢与淮的肩。</p>

“原来是绵绵的朋友啊。奶奶给你们做。”</p>

谢与淮满意地欣赏着猎物表情上的害怕。</p>

“奶奶，这多少钱一个。”</p>

“平时两块钱一个，你们是绵绵的朋友，奶奶免费请你们吃。绵绵，你在哪儿？”</p>

苏绵绵缓和自己的情绪，走上前，挤开谢与淮。</p>

“奶奶，我在呢。”</p>

“朋友来了，去屋里泡些酸梅水招待客人。”</p>

“好。”</p>

苏绵绵没有动，只是看着他们。</p>

谢与淮找了个位置坐下来。</p>

他靠在椅背上，冲着苏绵绵喊：“怎么不给我们倒水呢？做朋友哪有这样的？”</p>

苏绵绵诧异地看着他。</p>

苏曼忙催促：“绵绵，哪有这样对待客人的道理？快去给客人倒水。”</p>

苏绵绵咬咬牙，顶着谢与淮挑衅的眼神，转身进了屋子。</p>

屋外，随着谢与淮的入座，其他人跟着一起围在了小桌子前。</p>

少男少女们一身名牌，金光闪闪，与这里的穷酸落魄显得格格不入。</p>

金海英嫌弃的不行，拿一千块钱的丝巾垫在了板凳上。</p>

“谢与淮，你想到什么好玩的？这地方脏兮兮的，有什么好待的？”</p>

她们之前不是没有想过来苏绵绵家里捉弄她，只是一想到这乌烟瘴气的脏地方，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p>

要不是今天谢与淮的要求，她根本不会来这里。</p>

“来吃糖饼。”</p>

金海英音量陡然拔高：“吃糖饼？苏绵绵家的？”</p>

谢与淮抬头看她，眼神冷淡：“怎么了，不行吗？”</p>

金海英改了语气：“可以。”</p>

“糖饼做好咯。”</p>

苏曼摸不清人数，煎了足足二十个。</p>

糖饼色泽光亮，个个饱满地堆叠在盘子上。</p>

谢与淮起身，接过了满满一盘糖饼。</p>

“谢谢奶奶。”</p>

“我们不会真要吃这些吧。”</p>

朴宝珍小声地抱怨了一句。</p>

苏绵绵拿着泡好的酸梅汤给每人倒了一碗。</p>

轮到谢与淮时，她心跳如雷，手微微发颤。</p>

谢与淮大张旗鼓地来她家，真的就只是为了吃糖饼吗？</p>

苏绵绵起身，忐忑不安的把纸碗递给少年。</p>

谢与淮端着盘子望她，狭长的瑞凤眼漆黑似寒潭。</p>

他没接，手一滑。</p>

“砰！”</p>

二十个糖饼摔在地上，陶瓷破碎在泥地里。</p>

“奶奶，绵绵把盘子碰碎了。没关系，我们就吃地上的吧。”</p>

谢与淮勾唇笑，声音低沉，好似在说着什么枕边情话。</p>

漫天星海下，谢与淮精致的脸，像是堕入地狱的恶魔。</p>

他笑的恶劣又张扬，瞳孔里倒映出一张发白的小脸。</p>

“你......”</p>

“绵绵总是冒冒失失的，没事，我老婆子煎糖饼一辈子，再煎一次就是了。绵绵啊，把地扫一下。碎片扎到人就不好了。”</p>

苏曼笑呵呵的，眼睛周围眯成了褶子。</p>

“奶奶，我们来扫就好。”</p>

说完，谢与淮俯身，凑在苏绵绵耳畔：“要不，你捡起来吧？”</p>

“谢与淮，你到底想干什么？”</p>

少女长发垂落至腰，秋风扫过，乌发随风飘扬。</p>

校服短裙随着风掀起褶皱，瘦弱的身影在风中摇摇欲坠。</p>

她盯着他，忍住泪，眼睛红了。</p>

谢与淮眼神陡然变得阴鸷，骨节分明的手隔着帕子掐住苏绵绵的脸。</p>

他压低声音，再次重复：“你捡起来。要不，就让你奶奶捡起来。你选一个？”</p>

穹顶之上，星河变幻，乌云遮蔽了圆月，只露出了轮月的一角。</p>

少女泪眼闪烁，晶莹的月华撒在她的脸上。</p>

“我捡起来。”</p>

“用手。”</p>

“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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