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与淮苦涩挤出笑容：“绵绵，或许，从网上邂逅你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输的彻彻底底。在拿到谢氏继承人的位置的时候，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我谢与淮会变成今天这个模样。没关系，你要的，我都给你，包括整个谢氏。”</p>

苏绵绵端坐着，一动不动。</p>

她宁愿谢与淮一辈子都认不出她是棉花糖，永远都只把她当做低贱的底层人。</p>

他对她每一次的卑微乞怜、恳切哀求，总是会让她误以为她才是那个坏事做尽的恶人。</p>

四年的婚姻，近乎与五年霸凌时光旗鼓相当的时间，谢与淮的的确确在倾尽一切偿还。</p>

他试图用爱，拼尽所有去偿还。</p>

她得时刻保持清醒和理智，才能不为霸凌者的爱所产生一丝一毫的心软和怜悯。</p>

她对霸凌者，才不要有一丝别样的情感。</p>

苏绵绵长呼出一口气，回转过头，与男人四目相视：“是吗？可我觉得是你赢了。”</p>

她说的很认真，一字一顿眼睛亮如星辰。</p>

谢与淮愣住。</p>

他眼下带着乌青，皮肤病白色，像是得不到滋养的草木，只能在阴暗的角落里奄奄一息。</p>

“谢与淮，你不觉得你赢了吗？你想抽掉高傲者的脊梁，拔去善良者的良心，让我们这些底层人因为所鄙夷的钱权，变成自己曾经最讨厌的模样。你成功了，不是吗？你输在了哪里呢？你的谢氏，我并不想要。你知道我想要什么的。”</p>

“绵绵，你想要什么？我真的不知道，你想要什么，你告诉我好不好？”男人面露急色，慌忙伸手攥住她的衣袖：“不想要谢氏，想要摧毁谢氏？想要权利，完成自己的理想？想要我蹲大牢？还是，想要我去死......”</p>

说到最后，嘶哑的声音颤颤。</p>

可他依旧坚定，仿佛只要他她开口要他去死，他立马就能去死。以此，来换得一丝怜悯。</p>

苏绵绵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般，挑眉看着他微红的眼眶：</p>

“你的生死，对我来说很重要吗？谢与淮，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你死了，于我而言，和路边的一根草被践踏了没什么区别。我要我自己的事业，我要我自己的生活，我要我的亲人陪伴在我身边，我要我的家，真真正正属于我自己的家。你给的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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