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裕王就是要用这个念想吊着她，车昭华心知肚明，却不得不妥协。</p>

她放不下爷爷他们，哪怕心中已经有不好的预感，但不曾听到噩耗，她便怀了一丝侥幸与奢望。</p>

车昭华正心绪纷乱，忽而殿外传来脚步声，紧接着殿门被推开。</p>

车昭华立刻紧绷了神经，她一扭头，果然看到了那个恶心至极的身影。</p>

乌耿稍晚了些，气喘吁吁地跟了进来，只因半道给那些亲卫下达屠宫令去了。</p>

金裕王坐到了榻边，目光自始至终都不曾落在车昭华脸上，而是痴迷又期待地看着车昭华隆起的小腹，伸手轻轻抚摸着。</p>

感觉到落在肚子上的温热手掌，车昭华打了个激灵，只觉得浑身阴寒，一股反胃感也油然而生。</p>

她忍耐着偏过头去，忽然对上了乌耿的目光，那里头透着浓浓的怜悯。</p>

车昭华见状心头一震，直觉不对。</p>

然而还不等她开口发问，金裕王已经探过头来，面上带着笑。</p>

“华儿，你不愿为孤诞育子嗣，如今，孤可以成全你了。”</p>

车昭华微微瞪大了眼睛，强压着恐惧冷声道：“你这话什么意思！”</p>

金裕王缓缓扬唇，覆在车昭华肚子上的手重了些，笑着说道：“因为今夜，孤就要和孩子见面了。”</p>

车昭华闻言先是迷茫，慢慢的反应了过来，面上溢出了惊骇之色，声音也跟着颤抖了起来。</p>

“你......你......”</p>

金裕王似乎颇为享受车昭华脸上的恐惧，眼里有了一丝愉悦。</p>

“这不正是你所求吗？华儿，孤的孩子投生在你的肚子里，是你的荣幸，只可惜你不识相。”</p>

声音到后面，渐渐透出了冷意。</p>

车昭华止不住地颤抖了起来，她紧紧攥住双手，无数念头闪过，她知晓自己已然必死无疑。</p>

若如此......若如此......</p>

车昭华缓缓闭上眼睛，再睁开的时候，面色苍白，但恐惧尽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