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恩有些失神。</p>

门窗外的洛眠察觉到他的目光，也回头对上他的视线。</p>

“再见。”</p>

她做了个口型，微微笑了下，又挥挥手。</p>

赛恩下意识垂下了脑袋。</p>

她是海洋女神吗？</p>

经历了自己疯狂的绑架，没有把他送上法庭、没有要他的命，甚至还反过来劝他...</p>

她的每一句话，似乎都将赛恩的过去推翻重来，可他却不觉得是羞辱。</p>

“洛眠大人...”</p>

赛恩忍不住再抬头，门外已空空如也。</p>

人已经走了。</p>

脑中闪回着无数记忆，除了重复的驾驶舱，就是战场上漫天的血。</p>

胸口的火几乎要再一次燃烧起来。</p>

这一次不是嫉妒，而是有种解脱之后的麻木。</p>

他听到洛眠对他说的一字一句，仿佛是什么安定心神的咒语一样，让他自始至终都悬着的心落了下来。</p>

赛恩捂住胸口。</p>

那里藏着一个问题，他到底，</p>

为何而战？</p>

六年前，战争前夕。</p>

“你们是翎羽的战士，翎羽给予你们无上荣光，所以你们要为翎羽而战。”</p>

凤临为所有战士饯别。</p>

“你们的兄弟在各个海域受难，而我们却因为中央海域的牵制而无法将他们召回，这一战，我们将夺回海鸟的完全自由！”</p>

自由。</p>

海鸟族的自由。</p>

赛恩站在人群中，他只有16岁，因为优异的成绩而被破格提拔进先锋战队。</p>

即是战场的最前线。</p>

他脸上严肃，却也兴奋，这是他第一次参加战争，为了兄弟而战，为了自己的家乡而战——</p>

如果能够凯旋，将会是多大的荣耀！</p>

“这场战争关乎着你们的未来，无论如何，你们都要全力以赴，为翎羽赢下这场战争！”</p>

凤临的话语气势如虹，感染着所有海鸟们。</p>

“是！”</p>

整整齐齐的宣誓响彻圣殿，赛恩的心狂跳不停，忍不住向凤临投去目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