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到里希轻笑一声。</p>

“确实熟悉。”</p>

里希轻瞥过来，“还记得你扔下的一大笔现金吗？”</p>

“...”</p>

赛恩一愣，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战后那次手术。</p>

翎羽的军队紧急返程，赛恩伤还没好，连夜取了大量海芯币扔在了病床上，为了怕人领错，他甚至还在黑袋子上贴了里希的名字。</p>

“你的贿赂手段实在太不经思考了，幸亏是我先进的病房，否则我可能连工作都要丢了。”</p>

里希向来对鸟的智商不抱希望。</p>

他们是有点聪明、但不多。</p>

“这是答应好的封口费。”</p>

赛恩没觉得自己做错。</p>

当时的里希除了是救他命的医师，和他没有其他关系，平白无故帮他隐瞒还不要钱？</p>

赛恩心里难安。</p>

“我可没答应。”</p>

赛恩：...？</p>

里希耸耸肩，又补充：“你再仔细想想，关于你要给我钱这件事，我有回应吗？”</p>

赛恩：......</p>

好像是没有的。</p>

“不过在翎羽那次，就当是还清了。”</p>

意识到赛恩会出事的时候，里希直接去了手术室，果不其然看到了腹部伤得几乎要碎了的赛恩。</p>

“...谢谢。”</p>

赛恩有点别扭地扭头，想了想又问，“所以这和你熟悉这里有什么关系？”</p>

“因为你的这笔钱，我在来这里参加晚宴的时候，花高价买走了两只水母。”</p>

听到这句轻飘飘的话，赛恩瞳孔一滞。</p>

“你...你是变态？！”</p>

里希喜欢水母？那为什么还要和洛眠大人在一起...</p>

突然，里希的形象变得无比肮脏。</p>

甚至那笔封口费都让赛恩有点心疼。</p>

“喂，你想什么呢？”</p>

里希无奈叹了口气，“小绯和小浮天天在你面前晃，你是完全看不到吗？”</p>

小绯、小浮？</p>

赛恩脸上一红。</p>

原来是那两个小孩子...</p>

“所以...你是为了救他们吗？”</p>

“嗯，于是年纪轻轻就当上了爸爸，甚至一度在妻主大人面前没什么吸引力...所以现在我和妻主大人之间如此恩爱，全部靠我的个人魅力。”</p>

赛恩沉默。</p>

刚刚还有点感动的心情突然就变成了想揍他的怒火。</p>

...</p>

洛眠行走在宛如博物馆一般的长廊中。</p>

数百只水母种少年，全部浑身赤裸躺在玻璃舱里，为了防止污染潮带来损失，里面是完全的净水。</p>

“虽然前几日厄俾斯发生了污染潮，但这些孩子们依旧健康着呢。”</p>

赫利斯像是在展示商品一样，全然看不到对这些水母的一丝怜悯。</p>

“大人...”</p>

一位少年见到她，几乎是爬一般来到玻璃舱前，露出谄媚又期望的表情。</p>

他长得非常漂亮，脸庞像无瑕宝石一般，可眼中却满目疮痍。</p>

洛眠忍不住停下脚步。</p>

“他也是白化水母的分支，半白化。”</p>

赫利斯为她介绍。</p>

“他的身躯还留有粉色，尤其是关节处，颜色不多，恰到好处，是我们这些年最得意的作品之一。”</p>

“特殊培育的品种...不会寿命短暂吗？”</p>

洛眠侧头看了眼赫利斯，他眼底闪过一丝惊讶。</p>

“您看起来的确是想挑选一只常伴的水母...那看来白化水母并不适合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