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清和武阳在两轮考核中成绩最佳,被录用了。
袁清还是有些意外,原本以为自己会因为性别而被淘汰的,没想到陆大人是个开明之人,能知人善用。她一瘸一拐的回到家,把消息告诉了祖母和母亲,倒是把柳氏吓了个够呛。
“你这孩子怎么自作主张真的去衙门,做捕快抛头露面街坊邻居怎么看你?你要真想替娘分担,我去问问东家还要不要丫鬟,这家不要我们再找别家,反正我不同意你做捕快!”
“街坊要怎么说就怎么说,我就算在家足不出户,他们未必会说好听的,只要我们自己生活好起来才重要。”袁清并不在乎邻居怎么说,在自己的时代男女都有一样的工作权利。
“哎呀,你还想不想嫁人了?哪家敢娶你?本来就是被退了亲……”母亲欲言又止,“现在你醒了人也好好的,我正想着再上王家一趟把你们的婚事谈一谈。”
“王家听说我溺水昏迷不醒后就来上门退亲,这样薄情的人家没了联系才好。娘,我并不想嫁人,我要的是当下一家人好好的。”
柳氏听她说不嫁人瞪大了眼睛:“你说的什么胡话,姑娘家没有不嫁人的,你要找一个可以依靠的丈夫,不用留在这里跟我受苦。你爹嘱咐过我一定要照顾好你们,你若这么任性闯祸我将来怎么跟你爹交代。”
母亲想起了这些忍不住掉泪,丈夫走后婆婆瞎了大女儿陷入昏迷,小女儿又还什么都不懂,自己靠着没日没夜的给人做佣人干粗活,生活实在艰难。
袁清懂母亲的辛苦,在派出所的时候辖区就接触过太多特困家庭。她说道:“我昏迷的那半年里,娘一定是天天求神让我醒来吧?”
柳氏看着女儿:“当然,我不光求玉皇大帝土地老爷,还求你爹爹,求他们只要让你醒来,拿我多少年寿命去换都可以。”
袁清动容地轻轻抱住柳氏:“我现在醒来了,还很能活蹦乱跳的,娘的心愿他们都听到了。我昏迷的时候去了一个很特别的地方,和这里很不一样,那里的女子不仅可以出去赚钱,还可以和男子一样做官领导千军万马,上战场保家卫国,也可以从商,把生意做的无人能及。女子不用依附男人也可以过得很好。我知道这些在娘听来是连想都不能想的事,但我在梦里经历过了,所以我去做捕快是我想做喜欢做的事,母亲放心让我去吧。难道你觉得王家还是一个值得我托付、会给我幸福依靠的地方吗?县令既然能从那么多人中选我那说明我必然是有能力胜任的。以后我和您起照顾祖母,抚养颖儿长大。”
母亲被袁清的一番话给震惊了,难怪女儿醒来之后和之前判若两人,都是因为梦境?她担心孩子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
穿好工装,准备上班,只是这腰间的剑有点别扭。
袁清在街坊邻居异样的目光中,雄赳赳气扬扬地出门了,颖儿在身后和一群小伙伴鼓掌欢呼。
玉县是个小地方,县衙除了县令和师爷之外,其他可供拆迁的衙役一共40余名。
衙役分内外两班。内班是在衙内服役,如门子、侍役之类,类似于现在的内勤部门;外班分为有壮、皂、快班等“三班”, 以及粮差、仵作之类。皂隶,类似今天的法警,负责跟随长官,维持公堂纪律,押送罪犯,执行刑讯及笞杖刑。壮班,负责把守城门、衙门、仓库、监狱等要害部位,巡逻城乡道路,类似今天的武装警察。快班,就是常说的捕快,侦缉案件的工作。
袁清和武阳属于快班人员,袁请带着武阳主动向县令请求先跟随壮班的衙役们上街巡逻几天,以便尽快对玉州情况有更多了解。
袁清还主动去主簿室查阅近年来玉州历年来的案卷和民风手札,这些都是她在派出所实习所学到的经验。
这一天上午衙役队伍巡逻到沿河街中段时,突然有两个人从街道旁的一个房子里冲了出来,其中一个跌倒在街上,嘴里大喊:“杀……死……死……杀人……”,另外一个哆哆嗦嗦地站在那里话都说不出来。袁清看那人身后一排血色脚印,心里一惊,刹那明白了个大概,她立刻上去问那人:“在哪里?”
那人脸色苍白手指着刚才跑出来的房子:“屋里……我母亲……”
武阳已经在袁清前面冲进了屋子,袁清飞快跟上在武阳进屋那一刹那拉住了他:“不要破坏案发现场!”
武阳没听懂,但是脚步还是停了下来。两个人在门口已经看到了屋内的情况。
一个人躺在地上的血泊里,浓烈的血腥味传入鼻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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