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慧，你醒了。”</p>

朱佳慧动作很轻地动了一下，眼皮努力地掀开一线，“渴。”</p>

蒋春花全副身心都在女儿身上，听见这话立刻倒了一杯水喂到她嘴边，哄道：“来，水来了，慢点喝。”</p>

朱佳慧被半扶起来，咕嘟咕嘟灌下去大半杯水，这才感觉自己稍微好了一点。</p>

喝完，她才发现装水的杯子里面全是黄垢，一下就把杯子甩在地上摔了个稀碎，人也止不住地干呕起来。</p>

看着女儿一副要把心肝脾肺都呕出来的样子，蒋春花又急又心疼，拍着她的后背舒缓，“慧慧，头又晕了？”</p>

慧慧上次摔的是脑袋，躺了好久才醒，醒来之后也是每天昏睡的时候多，清醒的时候少。</p>

要不是去做那个什么临时工的工作，慧慧也不会摔成这样。</p>

这让她更加内疚，觉得是自己没有把女儿照顾好。</p>

朱佳慧恶心了好一阵，稍微好一点了一把挥开蒋春花的手，看着她没系好的裤头面露鄙夷。</p>

“离我远点。”</p>

语气像是仇人。</p>

蒋春花的手顿在了半空中，好半晌，才忍着脾气，“慧慧，你才醒，饿了吧，你等一会儿，妈去把饭给你热热。”</p>

朱佳慧不说话，蒋春花踌躇了一会儿，转身给她热饭去了。</p>

热的是一点儿稀得不能再稀的米粥，朱佳慧脸垮下来，“我不吃这个，我要吃鸡蛋。”</p>

终归是愿意跟她说话了，蒋春花顾不上女儿现在是在抱怨，顿时高兴起来，哄道：“明天，明天妈偷偷买几个鸡蛋回来，都弄给你吃，现在先凑合一下，啊。”</p>

朱佳慧脸色难看，命令她把碗和勺子洗了好几遍，才肯张嘴吃两口。</p>

蒋春花就在边上看着她吃，看着自己女儿苍白的面色，心一揪一揪地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