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栖久把输入框里的内容清掉,重新输入:【好。】</p>
第二天下午,授课的教授有些拖堂。</p>
她一说“下课”,云栖久就把包甩到背上,快步走出教室。</p>
连走带跑,她还是迟到了。</p>
好在学姐们没有刁难她,只叫她加入队伍,跟着练习。</p>
报名参加社团的人里,有相当一部分人是没学过舞蹈的,所以今天基本都是在拉伸,只练了几个非常基础的动作。</p>
虽然初三之后,云栖久没再好好练过爵士舞,但是之前的底子还在,而且,偶尔她也会偷偷跳一下。</p>
这点程度的练习,对她来说,非常轻松。</p>
练完,太阳已经沉入地球另一面,夜色笼罩大地。</p>
云栖久出了一身汗,顾不上吃饭,急匆匆回到宿舍洗澡换衣服。</p>
随后,她捎上一罐牛奶,赶在七点半之前,抵达记者团笔试的教室。</p>
来参加笔试的人,出奇的多,教室几乎满座。</p>
她站在教室外的走廊,向里张望,食指一下一下地抠着牛奶罐的拉环,有点紧张。</p>
“云六三,我还以为,你会翘掉笔试呢。”</p>
低沉男嗓冷不丁在她身后响起。</p>
云栖久被吓了一大跳,肩膀耸起,惊愕地瞪圆了眼睛,循声回头看。</p>
像只高度戒备的单纯小鹿。</p>
许苏白穿着卫衣休闲裤,优哉游哉地从楼上下来,双手插兜,嘴里叼着一根火光闪烁的香烟。</p>
吊儿郎当,率性痞坏。</p>
仿佛世间就没什么值得他牵挂的。</p>
“我说了,我会来的。”云栖久说这话时,有点心虚。</p>
许苏白迈着长腿,朝她走来,拿开烟,烟雾从微涨的薄唇逸出,氤氲了他冷峻的眉眼。</p>
他将剩余的半截烟掐灭,丢进垃圾桶里,停驻在她跟前,居高临下地睨着她。</p>
颀长挺拔的身影,挡去她身前的部分光线,半个影子挂在她身上。</p>
“需要我帮你开吗?”他问,抬了下下巴,示意她手中的牛奶罐。</p>
云栖久反应慢了半拍。</p>
许苏白索性直接拿过来,“咔”一声,开了牛奶罐的拉环。</p>
“喏,”他把牛奶还她,开她玩笑,“还没断奶的云六三宝宝。”</p>
云栖久面颊微热,局促地接住,道了声“谢谢”,浅浅抿了一口。</p>
牛奶一如既往的甜,如他所说,腻得慌。</p>
许苏白端详着她,眸色深沉,箍着衔尾蛇戒指的食指,突然勾起她垂在身前的一绺头发。</p>
乌发与银戒指交缠,模糊了界限。</p>
云栖久的神经和身体瞬间绷紧。</p>
不懂他又想做什么。</p>
他捻了捻她的发丝,声线缱绻,“湿的。刚洗完澡过来的?”</p>
云栖久点头。</p>
许苏白还在看她,鼻息若有似无地拂过她的发顶。</p>
云栖久浑身不对劲,嗫嗫嚅嚅地说:“快开考了,我要进教室了。”</p>
“急什么?我个监考的,都还没进去。”</p>
他一派悠然闲适的模样,没头没脑地问她:“你吃晚餐没?”</p>
“啊?”云栖久没想到他会问这个,眼珠可疑地左右晃了个来回,忙不迭点头。</p>
许苏白眯起眼,追问:“吃的什么?”</p>
云栖久撒谎:“面。”</p>
“笔试结束,你想去吃什么?”</p>
“面。”云栖久不经大脑地吐出这个字,说完,她愣住了。</p>
她怎么又绕进了他的圈子?</p>
“行,我知道有家面馆挺不错的,笔试结束,我们去吃面。”</p>
许苏白放下她微湿的长卷发。</p>
“你还没吃吗?”云栖久反问。</p>
许苏白含糊地“嗯”了声。</p>
进教室前,他特地提醒她:“答题时,稍微认真点,你的那一份,我会单独抽出来看的。”</p>
“为什么?”</p>
“不然,”许苏白回头瞟她一眼,压低音量,故作神秘,“我怎么给你开后门?”</p>
云栖久瞳孔一震,怦然心动,久久不能回神。</p>
等到清醒过来,她手里拿着一份试卷。</p>
求学多年,让她形成一看到试题,大脑就飞速运行的条件反射。</p>
人还是蒙的,但手已经拿起笔,在空白处写下答案了。</p>
这套题对于新闻专业的学生而言,并不难。</p>
她畅达自如地填上答案,检查一遍,没看出有什么问题,起身去交卷。</p>
这场笔试,除了许苏白,还有另一个学长共同监考。</p>
云栖久的卷子递过去,那学长想接住,半路却被许苏白截了胡。</p>
云栖久终于确定,许苏白接东西时,有个坏习惯——</p>
他的指尖,总会碰到对方的手指。</p>
轻微的触碰,不过火,却让人心旌荡漾,浮想联翩。</p>
他暗中塞给她一张折叠起来的字条。</p>
棱角刮磨着她的手掌。</p>
她走出教室,展开,纸张上,龙飞凤舞地写着——</p>
【等我,不准走!】</p>
命令式的口吻,真霸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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