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一句,拖长了语调,带着浓浓的讽刺,以及一股子幸灾乐祸的味道。
会议室内,众人尽皆面上露出了古怪的神色,有些人甚至都忍不住快要笑出来了。
所有人都知道,虽然纪维民和丁乐元都是贺系的干部,可是,俩人当初在庐州搭班子的时候,相处的实在是不怎么愉快。
纪维民的个性太强了,根本不给搭档一星半点的喘息的空间,当初在庐州,市委也好,市政府也罢,都是只知道有纪书记,而不知道有丁市长。
丁乐元跟纪维民过了几招,都被纪维民对庐州的绝对掌控力所击溃,后来,还是贺思建居中调停,让丁乐元离开了庐州市市长的位置,转任了皖南省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之后又寻找机会去掉了头上的【副】字,成为了省委组织部部长。
其实,不止是丁乐元和纪维民搭班子的时代,哪怕是现在的庐州,高翔这位庐州市市长的身上,除了身上有着全国省会城市中最年轻的市长的光环之外,也是被纪维民压得喘不过气来,根本没有施展拳脚的空间。
这种霸道的作风,看不惯的人确实是很多,但谁也无法否认的是,纪维民的能力实在是太强了,简直就跟点石成金一样,点哪里哪里就如雨后春笋般发展起来,再加上纪维民虽然霸道,可是大节上没问题,政治立场上也极为稳定,这样一来,无论是与任何人的对抗,最终都会为了发展而向其做出妥协,让其大获全胜。
丁乐元当年含恨离开了庐州市,可是,心里的气还在,如今逮到机会了,自然是要想办法恶心纪维民一下,给他添添堵,上上眼药。
纪维民神情不变,向丁乐元淡淡道:“乐元部长,你是想说我任人唯亲,只要是我的人,便不顾缘由,让其带病上岗,才导致了现在发生的事情吗?”
“我可没说过这样的话,这只是维民书记你个人的揣测而已。”丁乐元耸了耸肩,笑眯眯道:“我只是把我了解到的事实告诉大家,让大家自由做个评判而已,至于大家心里怎么想的,我说了不算,维民书记你说了也不算……”
“好,既然乐元部长你说事实,那我们今天就你说的这些事情,再实事求是的把情况详细捋一捋,把事情说清楚,让各位同志的心里有一个更清晰的评判。”
纪维民淡淡一句,继续接着道:“我承认,刘致勇是我的老部下,是我一路将其从偏远乡镇一手提拔上来的干部,可是,我想问在座诸位一句,如果你们的手下有一名干部,能够用五年时间让一个贫困乡改变面貌,成为远近闻名的实业乡镇,成为全县的经济支柱,这样的干部,你们会不会提拔,会不会重用?”
“还有,刚刚乐元部长说当初提拔刘致勇担任麓湖开发区管委会主任的时候,接到群众举报,说刘致勇老家的祖坟修得很气派,我顶着压力让其上来,这件事情确实没说错,但乐元部长不知道,我当时派人去刘致勇的老家调查过,发现修缮祖坟一事并非刘致勇所为,而是刘致勇家乡的商人为了讨好他所做的,而之后刘致勇也将修缮款项补给了那位商人。”
“我承认,刘致勇确实是存在问题,可是,不可否认的是,刘致勇在就任麓湖区管委会主任的时候,恰逢面板产业不景气的市场大环境,是刘致勇百般斡旋,带着开发区的同志们全国到处飞,才打开了市场,洽谈了项目合作。凭心而论,在这一点儿上,刘致勇的功绩也是不能够被抹杀的,只能说,他是过大于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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