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小姐，因为殿下先前误伤到奴婢，心里觉得愧疚，便将这块玉佩赏赐给了奴婢。”</p>

祈明月只觉得这理由编得十分荒诞，哪里有主子对下人心生愧疚，便会把贴身玉佩赏赐给别人？</p>

此刻她越发觉得那孟妇人说的是对的，一定是郁娘使了什么腌臜手段，从南廷玉手里要来这枚玉佩。</p>

她恨不得捏碎这羞辱自己的玉佩，又想放到脚下狠狠碾断，可它是南廷玉的东西，她不敢这般糟蹋。</p>

“来人，给我掌嘴。”</p>

“祈小姐，你凭什么掌我的嘴？”郁娘一直对祈明月处处忍让，没想到祈明月却盛气凌人，步步相逼，好话说尽，依然不听，她心中实在不平，“纵使我是个奴婢，但按照大周律令，也不得被人随意侮辱。”</p>

“大周律令？你竟然跟我谈大周律令？哈哈哈……”祈明月缓步走到郁娘跟前，随手将一旁还有余温的中药迎头倒在郁娘脸上，黑乎乎的药汁顺着郁娘的眉弓、眼睫而下，眼前的世界骤然黑下去。</p>

“天家便是律令，而我是天家的人，你惹了我，便等同犯下律例。”</p>

这般大逆不道之话说出来后，祈明月身旁的教习嬷嬷瞬间变了脸色，挤眉弄眼示意祈明月不要再妄言，然而祈明月不知是没有看到，还是怒气上头已经顾不了那么多。</p>

在丫鬟满秋等人的附和下，祈明月继续道：“如今我就以你巧舌如簧，攀龙附凤之罪来掌你的嘴，怎么样？”</p>

郁娘气得说不出来话，牙关细细打颤。</p>

她算是想明白了，不管她有没有错，只要她待在南廷玉身边，便已经有了最大的错！</p>

这一点，足以让祈明月来折磨羞辱她。</p>

她眼神瞪着祈明月，一动不动。</p>

祈明月迎上她点漆似的暗眸，微微一愣，见惯郁娘温顺讨好的模样，突然见她这般，心里竟生出几分不适，甚至还有几分莫名惧意。</p>

这让祈明月心生恼怒，自己怎么会怕这个下贱的奴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