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大眼睛，口中咒骂声戛然而止，脑袋一痛，当场昏过去。</p>

闭上眼的前一刻，耳中传来郁娘的声音。</p>

“殿下，奴婢已经将她打昏了，你没事吧？”</p>

南廷玉曲起一条腿，坐在床上，胸前衣襟散乱。他原先喝了那么多酒也没有上脸，现下脸色却全都红了，连带着眼底也是一片猩红。</p>

迎上郁娘盈满担忧的目光，他神色不辨，应声道：“孤无碍。”</p>

郁娘踟蹰环顾一圈：“殿下，您与祈小姐虽未有肌肤之亲，但祈小姐现在身上只剩下个亵裤和抹胸，这般情形被外人知道了，您也要负起责任。”</p>

南廷玉脸色难看下去，郁娘见状，忙道：“不如奴婢趁人还未发现，将祈小姐拖到隔壁的房间去？”</p>

“嗯。”</p>

他说完话，便合上眼皮，脑袋还在痛。</p>

郁娘得了应允，飞快拾起祈明月的外衫，将祈明月拖出去。</p>

待她出去后，南廷玉才缓缓睁开眼睛，望着她离去的方向，眼底有着克制的情绪。</p>

须臾，她轻手轻脚折步回来。</p>

他只觉得她一进门，香盈满室，周身全是她的气息，她的味道。</p>

“殿下，你真的没事吗？”郁娘瞥了一眼一旁的汤盅，看不出来他有没有喝下，凑到他跟前，“殿下，你的脸好红啊……”</p>

话落，她作势要去触碰他的额头，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p>

他的眼神红的可怕。</p>

她似乎被他这般模样吓到，后退要逃跑，可手腕却被他牢牢抓住，根本逃不掉。几下挣扎后，她声音似带上了哭腔：“殿下……你怎么了？”</p>

“孤中了药。”</p>

“什么药？”</p>

他未解释，只目光沉沉睨她。</p>

她露出恍然大悟状，脸色涨红，耳朵尖都羞红了：“那……该怎么办？”</p>

他仍拽着她的手腕：“这该是要怪你。”这六个字如玉石碰撞，发出沙哑低沉的蛊惑，听到的人骨头发麻，理智也能烧得粉碎。</p>

若是一般的姑娘听到，早就迷得晕头转向，可郁娘却茫然道：“怪我？怎么怪我？”</p>

“谁让你擅自离开？你若待在孤的身边？孤怎么会中药？！”</p>

“殿下，奴婢没有离开，方才一直在楼下等你，可楼里的小厮拦住奴婢，不让奴婢上去，奴婢刚刚也是斗智斗勇才冲……”</p>

他此刻一个字也听不进去，视线紧紧盯住眼前翕动的饱满唇瓣，只觉得樱唇吐气如兰，丝丝撩撩缠人。</p>

“殿下？殿下？”</p>

她在喊他，声音逐渐无措，却又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魅惑。</p>

她素来会这样，一声又一声殿下，勾人又无辜，妖冶又温顺，似无心，又似有意，总在不经意间将人撩得心头痒痒的，恨不得，恨不得……</p>

弄死她。</p>

对，是弄死她。</p>

这个念头甫一在心中升起，便如燎原之火，绵延不绝，火舌逐渐汹涌澎湃，只想将一切化作灰烬，也包括眼前的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