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是上次假画事件得了教训，收了些性子。</p>

只是不知道本性能藏几时。</p>

晚间，抄经结束，郁娘胃口不佳，没有去吃素斋，她和苗苗在寺中游玩。</p>

因为下了雪，屋檐、地面皆覆上一层厚重的白雪，即便到了傍晚，四周也依然明亮，与白日相差无几。</p>

苗苗停在一座观音像前，跪下来一阵叨咕，求财求平安，跪拜完后才发现眼前的雕像是求子观音。</p>

苗苗整个人都不好了：“……”</p>

郁娘忍不住掩唇偷笑。</p>

苗苗委屈道：“郁娘子你看到了，怎么也不提醒我一声？”</p>

“你跪下来的太快，口里嘀嘀咕咕，待我听清楚时已经来不及了……”</p>

“哎，我还没有嫁人呢！菩萨你千万不要乱保佑我啊！”话锋一转，苗苗忙将郁娘拉到蒲团跟前，笑着道，“菩萨你看清楚，你要保佑的话就保佑这位郁娘子，让郁娘子三年抱俩、五年抱仨、七年抱四……”</p>

郁娘：“……”</p>

嬉闹完毕后，二人回厢房歇息。</p>

寺庙厢房的条件比不上望舒殿，夜里，即使置有汤婆子、火盆，依然觉得寒意顺着缝隙涌进来，丝丝缕缕缠绕到身上，冷得郁娘直发抖。</p>

她缩到被子里御寒，苗苗将中药煎好，端到她面前。</p>

裴元清新抓的这服药，味道极苦，她捏着鼻子，咕哝咕哝一口气喝完，喝过后胃里一阵翻滚，忍不住趴在床边干呕。</p>

不知这药是不是夜里发挥了效用，小腹隐约有股肿胀的异样感，等到她次日醒过来，小腹又恢复正常，身子也无其他异常，以致觉得夜里是自己做了场梦。</p>

在寺庙中不必匀红点翠、描眉打鬓，她只挽个发髻，戴上木簪子便出了门。</p>

今日照例跟在惠娴皇后身后诵经、抄经、用斋，一切顺遂，并无大事发生。</p>

如此平安两日，在第三日发生了意外。</p>

这一日，她睡得很沉，偏偏苗苗也起来迟了，没有及时唤醒她，导致她晨起疏迟。</p>

等到她去佛堂时，殿中女眷早已来齐，一行人诵经正诵到一半。</p>

她一出现，诵经声停下来，十几道目光唰唰落在她身上，眼神各不同。</p>

惠娴皇后睨了她一眼便移开视线，眼底不满之意跃然而出。</p>

郁娘心虚低下头，跪到蒲团上，心道，等念经结束后再向惠娴皇后请罪。她也不知道昨夜怎么回事，异常嗜睡。</p>

诵经声复又响起：“种无量善，获众大福，悉已入于方便愿海……”</p>

郁娘闭上眼跟着主持念，念至一半胃部忽然涌上来一股不适，不受控制向一旁干呕起来。</p>

这声音不大不小，正好惊到上方主持。</p>

主持停下手中木鱼，看向郁娘，殿中众人也随着主持的视线看过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