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虚怀一撩眼皮,“走,走,走,下你的面去,老子这是喜极而泣。”</p>
谢玉渊魂归原位,又乖乖离开。</p>
“丫头,真的是喜极而泣。”</p>
张虚怀看着她的背影,手指在空中虚点了几下,感觉有什么东西要从眼睛里涌出来。</p>
他用力的吸了几下鼻子,拿出一副语重心长的口气。</p>
“暮之,我他娘倚老卖老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我知道除夕之夜对你来说难熬,可再难熬,还得熬。经年往事不重来,喝眼前的酒,忘从前的事,得学会听天由命。”</p>
李锦夜觉得心坎上最嫩的一块肉,好像是好像被人重重的掐了下。</p>
这十五年来,他哪一天不是听天由命?</p>
张虚怀看着他的反应,顿时觉得自己这话说得多余。</p>
也是!</p>
自己没有家破人亡,没有灭族之恨,喝了酒,呼呼一觉安睡到天亮,了不得做几个春梦。</p>
暮之不一样。</p>
酒越多,往事越清晰,想忘也是不能忘的。</p>
“还是那句话,学学那丫头。”</p>
那丫头?</p>
李锦夜像是从结了冰的山石上窥见了一簇生在缝隙里的花,语气不由自主的软了几分。</p>
“那丫头还行。”</p>
……</p>
四更的更鼓敲响,谢玉渊被黑衣人送回房里。</p>
李青儿依旧是她离开时的那个睡姿,半扭着身子,屁股撅得老高,睡得很销魂的样子。</p>
谢玉渊悄无声息的爬到了床上,懒懒的闭上眼睛。</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