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草根出身,十八入军中,跟着白将军征南战北,军中威望极高,由他镇守西北,再合适不过。
消息一出来,朝堂文武百官看向平王李锦安的眼神便有些复杂。
草根出身,就意味着没有背景,是坚定的拥皇派;军中威严极高,有足够的能力与叶大将军抗衡,如此看来,老皇帝还是防着嫡长子一手的。
这第三桩事,便是安王李锦夜的婚事。
安王虽然出身不高,母族又是异族,奈何人家现在是老皇帝心头上的尖尖儿。
更何况安王这出身,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可能问鼎大位,他也很明白自己的处境,凡事不争不抢,对两个兄长也是能忍则忍,能让则让,两边都不讨好,两边都不得罪。
这种做派就是典型的闲散王爷的做派,将来不管上台的是哪一个,他都吃不了亏。
于是乎,他成了京城贵女的首选,别说安王府上门说亲的人不少,宫里几位举足轻重的娘娘,都在皇帝耳边吹过枕边风,有意让自己的娘家和安王府攀个亲家。
老皇帝被缠得烦了,就在早朝的时候提了一嘴,说不能随随便便委屈了这个苦命的儿子,必要寻一门从头配到脚的好亲才行。
在风头浪尖上的安王万分淡定,只是往怡红院跑得更勤快了,一月中倒有半月是歇在那里,还放话说:什么好亲不好亲,温柔乡里滚一滚,比成亲有意思多了。
这话被老皇帝听到,老皇帝不仅不骂,反倒是往安王府里赏了好些东西。
谢玉渊听罗妈妈说完,轻轻勾了下唇。老皇帝怕是知道自个儿苦命儿子的身体,变着法儿的补偿呢!
“小姐病的时候,世子爷来探过几回病,送了些老参啊什么的。有一回小姐烧得重了,他还骂了张太医几句,把个张太医气得。”
罗妈妈笑眯眯道:“世子爷最近的日子也不好过,家里天天有媒人上门,他常常往咱们府里跑,一点架子都没有,见着什么人都乐呵呵的,和三爷也投缘。天热的时候,两人常常在小姐的院子里支上一桌酒,喝个半醉。”
谢玉渊笼了笼手上的佛珠,倚在贵妃椅上笑笑没有说话,他当这高府是避风港呢!
罗妈妈见小姐脸上有笑容,心中欢喜道:“ 对了,还有几件谢府的事情,奴婢想和小姐说一下。”
听到谢府两个字,谢玉渊大病初愈的小脸上露出茫然的神色。
她竟然有种久远的感觉,仿佛那些事,那些人都已经成了她的前世,而非今生。
“这头一件事,就是小姐生病的第七日,谢太太命人把青草堂给拆了。”
谢玉渊脸上半点波澜也没有:“她这是恨着我呢,没把我的东西给扔出去吧!”
“倒被小姐猜中了。小姐用过的东西都扔出了谢家,三爷当街拾回来。二奶奶的东西统统一把火烧了,罗妈想着也没什么值钱的,就没去抢。”
“烧了好,烧了干净。”谢玉渊笑道:“你们几个又是怎么脱身的?”
“三爷给老奴几个交了赎身银子,太太原本不肯放人,要把我们几个远远的发卖了,后来是张太医出的面,太太没法子,才肯放的人。了”
罗妈妈顿了顿,道:“小姐,太太这是把你逐出了谢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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