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所有人,都敢往我们府里送东西的,都避之不及呢,你是头一个。”</p>
玉渊干咳一声,没有说话。</p>
花厅里沉默下来,许久,陈清焰又开口道:“二来,是想与你道个别。”</p>
“你要去哪里?”</p>
“回南边。”</p>
陈清焰顿了顿道:“陈家的祖籍在苏州府,那里还有几间老宅和几亩良田,只要不吃喝嫖赌,过日子是没问题的。”</p>
玉渊问道:“蒋夫人这个身子,能经得起舟车劳顿吗?”</p>
陈清焰神色悲戚,“就是想趁着她现在还能走动,带她回去,一直拖着没走, 就是想见你一面,咳咳咳……”</p>
玉渊猛的抬眼看他。</p>
陈清焰本来就瘦,再一弓背咳嗽,身形竟有了些形销骨立的感觉,玉渊瞧着一怔,忍不住别过头去,“见我做什么,正事要紧。”</p>
“故人一场,总要道个别的,以后怕是见不到了。”陈清焰说得轻描淡写,脸上连个起伏都没有。</p>
玉渊却从这话里听出了几分不吉祥,“陈清焰,成王败寇是命,但你的人生还是很长,别总说这些丧气话。”</p>
陈清焰看着她白皙的侧脸,心道:这哪里什么丧气话啊,这是再真实不过的大实话。</p>
以后她是高高在上的安亲王妃,自己却是平头百姓,再见面,他要跪着与她说话,还得自称“草民”。</p>
他这辈子跪天跪地跪祖宗跪父母,却不愿意对着曾经心爱的女子下跪。</p>
这是他的骨气,也是仅剩下的一点点骨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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