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锦夜，你个王八蛋！”阿古丽红着眼眶说出一句骂人的话。</p>

李锦夜在灯影里，把手落在阿古丽的头上，抚着她的头发，目光温柔如水。</p>

“我要的不是称王称帝，不是流芳百世，我只要我的人－－你，虚怀，长衫都好好的。我这身子活一天，捡一天，我不想你们一个个走在我前面，我受不住。我就想着，等我到了那头，把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小鬼都打点好，再开开心心迎你们来，等多久都无所谓。”</p>

“李锦夜，你还要脸不要脸？”阿古丽闷声骂道。</p>

“在你面前，要什么脸，你是我小姨啊，和我阿妈一个娘胎里出来的。”</p>

李锦夜的手顿住，“我走那条路，为蒲类占五分，为你占五分，若你都走在我前面，这条路我走下去有何意义。”</p>

“你怎么知道，我就一定走你前面？”阿古丽不甘心。</p>

“很简单，大莘有二十万镇北军，黑风寨以一敌百，也难逃被屠的命运。”</p>

李锦夜把手滑下，抓着她的手，“阿古丽，你不笨，当年你只剩五百人时，都知道休生养息，缓缓图之，如今这个道理你也一定会懂，咽不下的，无非就是那口气。”</p>

“你也知道！”阿古丽挥开他的手。</p>

李锦夜倒酒，饮尽，眸光沉浮，“人活一口气，佛争一柱香，这口气若没了，你再争有什么用。连虚怀一个外姓的人，都要为你争这口气而痛骂我，你说我们身上流着一样的血，我心里好受吗？”</p>

泪，险些涌出来，阿古丽生生瞥过脸，眼睛酸胀着。</p>

李锦夜把酒杯递到她面前，声音极哑：“小姨，给阿夜留点时间成吗？日后我去那边见外公和两个舅舅，还有我阿妈，也能抬头挺胸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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