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进来。”</p>

张虚怀躬着身子进去，在榻前跪下，没敢抬头看，锦帕落下去，三指也同时落下。</p>

这一诊，他的心咯噔一下。</p>

“皇上刚刚可是吐血了？”</p>

宝乾帝冷哼一声，不作回答，一旁的李公公忙低声道：“吐了一小口。</p>

五个字，透露出来的深意，却足以让人揣摩好几天。</p>

为什么吐血？</p>

谁气的？</p>

如果是李锦夜，那是不是意味着他现在……</p>

“咳咳咳……”</p>

皇帝的咳嗽声，打断了张虚怀纷乱的心绪，他收了手，低眉垂目道：“皇上这是怒急攻心，除了用药外，臣还需给皇上用针。”</p>

皇帝摆摆手，目光在李公公身上看一眼，李公公知趣的退了下去。</p>

“虚怀！”皇帝低低唤了一声。</p>

“皇上。”</p>

张虚怀抬头看他一眼，摇曳灯烛下，皇帝的脸色一片灰败，垂垂老矣。</p>

“朕只问你一句话，你知道不知道那畜生做的事情？”</p>

张虚怀当下微微笑了一下，“请皇上明示，暮之到底做了什么事情？”</p>

皇帝黯淡眼眸微微一沉，上下打量他良久，方才冷笑道：“朕倒是忘了，你与他兄弟情深。”</p>

张虚怀语气温柔，语意却颇为无礼：“跟着他这么多年，不敢不兄弟情深。”</p>

“既如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