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锦夜笑眯眯的叹了口气；“猪养肥了，没了用处，只有用来杀了吃，周大人你说是不是这个理？”</p>

周启恒浑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从牙缝里咬出一句话：“我儿子娶了公主。”</p>

“嫁出去的女人，泼出去的水，公主肚子里的孩子姓周，不姓李，周大人熟读史书，自打炎黄开始，能有好下场的公主有几个？”</p>

李锦夜摇摇头：“怀庆是皇上的心头好，可不是她令贵妃的心头好啊！”</p>

周启恒瞠目结舌地看着他，藏在袖中的十指，相互捏着。</p>

李锦夜收了讥笑的神色，“周大人于贵妃没什么用处，于我，却不一样，倘若周大人愿意站在本王身后，本王必保周大人儿孙后代万安。”</p>

周启恒没有料到李锦夜铺垫了这么多，最后的几句话说得嘎蹦利落脆，连个遮羞布都懒得蒙上。</p>

这种既圆滑又坦荡的做派，让周启恒有一刹那的恍惚，仿佛眼前坐着的根本不是什么闲散王爷，而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野兽。</p>

野兽现在向他伸出橄榄枝，是一念天堂，还是一念地狱，只看他如何选择。</p>

周启恒摸爬滚打数十年官场，早已成了人精，不该说的话一句不说。</p>

李锦夜当然知道适可而止四个字，他看了周启恒一眼，起身淡淡道：“大人，此去山高路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大人若愿意，就来送送本王；若不愿意，那也没有再见的必要，告辞！”</p>

周启恒看着他的背影，感觉到十根手指头既酸又僵，关节也疼，好像是上过了夹板一样，这是刚刚被他自己捏的。</p>

儿子周允颠颠跑进来，“父亲，王爷与你谈了些什么？”</p>

周启恒看着他一脸懵的样子，勉强笑了笑：“没什么，明日一早，为父想单独与公主吃个早饭，你去安排。”</p>

“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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