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调唱了半夜，豫州城中的匈奴人想到自己阿妈，阿爹，安答……热泪滚滚而下。</p>

……</p>

五月二十八，夜，黄沙漫天。</p>

城中再无伤马可杀，再无大雁可射，赫连战像头被困的野兽，独自在房里苦坐了一个时辰后，决定不论生死，破城而出，誓死一战。</p>

做完这个决定，他命随众将瘦马斩杀，让他的士兵们吃最后一顿饱饭。</p>

为了不让外头的大莘兵有所察觉，他甚至命人将马一刀断头。</p>

然而，血腥味依旧蔓延开来。</p>

五里之外，李锦夜与谢奕为并肩而立，一个着盔甲，一个着布衣。</p>

谢奕为低声道：“王爷，血腥味这么浓，明日一早应是最后一战。”</p>

李锦夜琢磨了一会，道：“这一战，三爷可有良计？”</p>

谢奕为摇摇头，沉沉的目光转向他，“没有良计，只有两个字－－死战。我想，他在天之灵总会保佑我们的。”</p>

李锦夜眉尖一跳，“三爷，问句不该问的，他走后，我没见你掉一滴泪，这样闷在心里不好，回头等仗打完了，我陪你一醉方休，哭出来会好些。”</p>

谢奕为注视着他，“说来你也许不信，我哭不出来，一滴泪都没有。”</p>

他说到这里，似乎笑了一下，摇摇头，也没有“我绝不独活”的念头。</p>

他就想带着那人的一笑一言，平平安安的活下去，仿佛如此这般，才对得起这份感情。</p>

突然，一只玄鹰从空中呼啸而落。</p>

李锦夜长臂一伸，那鹰稳稳的落在他手肘上，李锦夜定睛一看，眼神骤然锐利起来。</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