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汐音浑身是有悲凄感的,这会儿却突然愣住了。</p>
她感觉到段渐离在发抖,张汐音就抬头看他。</p>
“夫君?”</p>
“阿音,对不起。”</p>
张汐音再次愣住,随后问道:“你对不起什么?”</p>
段渐离:“前世没能帮你。”</p>
若是前世他能出现,他能管一管,或许……</p>
张汐音就叹道:“前世轨迹不同,你虽然归京了,但并未逗留多久又回了北境。”</p>
段渐离就先到华光寺纵火案,是李国舅府所为,他说:“是因为母妃?”</p>
“嗯,那时纵火案很成功,居士林全烧毁了,死伤无数,皇后娘娘和小九葬身祸害,母妃去救时被烧伤不久也痛苦离世。”张汐音没有隐瞒他。</p>
知道了也无妨。</p>
段渐离再一次沉默了,良久之后她贴着张汐音的脸颊说:“谢谢你。”</p>
谢谢你重生归来,救了那么多的人。</p>
谢谢你遭遇苦难,依旧那么的良善。</p>
夫妻两坐了许久,等从密室出来,天已经快亮了。</p>
段渐离抱着张汐音躺在床榻上许久都无法入眠,直到张汐音的呼吸平顺下来,他起身出去。</p>
他说:“尺术。”</p>
尺术就过来了。</p>
“派人,去将周家所有人的坟都掀了,把他们的骨灰全部扬粪坑里。”</p>
尺术一愣:“都烧成灰?”</p>
段渐离:“对。”</p>
烧成灰,全撒粪坑里。</p>
尺术没多问,立刻就去吩咐人了,不管主子想做什么,他们只管照做就行。</p>
段渐离睡不着,回到房间也只是坐在拔步床旁一直看着张汐音。</p>
原来那些他不理解之处,是这样的原因,原来……她曾经受了那么多的苦痛。</p>
还好老天庇佑。</p>
还好。</p>
——</p>
张汐音午时醒来的。</p>
醒来时段渐离正抱着段暄晟在外面看雨,十一月初的雨夹杂着冷意,却淅沥沥的并不大。</p>
看她醒来,段渐离就问:“吃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