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进去吧，老夫人同意了。”秦蓁柔声道。</p>

赵芝元看了看秦蓁，又看了看站在门口的仆从，终究是点了点头，朝里面走去。</p>

“孽子！跪下！”赵老夫人怒喝一声。</p>

赵芝元“扑通”一声跪下，跪伏在地上，他磕了三个响头，忏悔道：“母亲，孩儿知错，早年不肯听从您的话，一意孤行，只愿为那冯氏掏心掏肺，将命也愿给她。十头牛也拽不回我，辜负了您，也辜负了秦氏。”</p>

他腔调一出来，许是在母亲面前，一个真心为他好的人，压抑多时的情绪，终于绷不住，放声痛哭出来。</p>

“我这辈子只要赵煜一个儿子，产婆将他从产房抱出来，我见到冯氏千辛万苦生下的一小团人儿，就想将自己的一切全都给他，才不负冯氏对我的深情。”</p>

“错了！母亲，我错了！冯氏有别的心上人，赵煜是她为心上人所生！”</p>

“秦氏一心为我，而我伤她至深，让她抚养别人的子嗣，当做亲生儿子，断绝她做母亲的权利，这是诛她的心。”</p>

赵芝元痛哭流涕，如今桩桩件件的往事，走马观花的一一在脑海中闪现，他才恍然大悟，自己错的多么离谱。</p>

若非自己经受这一遭，只怕一辈子都无法对秦氏吃的苦难，感同身受。</p>

“儿子放秦氏归去，让她晚年得一良人真心相护。”</p>

“你呢？”赵老夫人被他这一番话，揉碎了心肠。</p>

赵芝元脸埋在掌心，泪水从指间溢出，他久久不语。</p>

“早知如此，你何必当初呢？”</p>

“儿子不会料事如神，错把愚蠢当真性情。”赵芝元缓缓放下双手，满脸泪痕，“我做了这样多的错事，无颜叫母亲原谅。还望您将赵煜移除族谱，他不再是赵家人。我……我……想皈依我佛，忘却红尘事，为秦氏赎罪，为您祈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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