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扶着孟大夫走开,怀俪又把药方交给惊云,让她送去厨房,而后她一扫院子,发现其余人都在,唯独陈集不在。</p>
“陈护卫呢?”她问徐父。</p>
徐父说:“我让陈集拿着我的令牌去府衙了。”他说到这依旧沉着脸没好气,“姓郑的敢这么对你们,我自然不会让他好受,我不管陈镇跟郑曜是什么关系,但该打该罚,陈镇要敢不老实,我就敢直接提着他进宫去!”</p>
“我倒要看看陈镇是觉得跟他郑家的关系重要,还是他头顶那顶官帽更重要!”</p>
这也好。</p>
她虽知晓今日之事没法彻底拉下郑子戾,但该受的皮肉之苦,他总得亲自受一番。</p>
其实原本她爹不做,她也是要派人过去的,来时总觉得他身边那位郑姓家臣有些不一般,也觉得这事恐怕不会如他们所愿处置。不过既然此事已有她爹接手,怀俪暂时也就没再多管,她另有别事要与徐父说,挥退其余人后,她跟徐父说道:“阿爹,我想留下裴颢知。”</p>
“留下?”</p>
徐冲呆了一下,显然是没立刻反应过来怀俪的意思。</p>
此刻徐琅还未回来,其余人又都退了出去,廊庑之下就只剩怀俪父女二人,漆红色的槛窗还大开着,怀俪越过这一排槛窗往屋中看,能看到躺在架子床上的裴颢知。怀俪就这样看着裴颢知的方向跟徐父说道:“刚才孟大夫说他恐有早衰之相。”</p>
“早衰?”</p>
这个词就连怀俪以前都未曾听到过,徐父这样整日混迹军营,满脑子都是打仗的人就更加不会知道了。直到怀俪跟他简单解释一番,他忽然神色震变,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抬头往屋中看,隔得那么远也能看到少年苍白到没有血色的脸,他静静地躺在那,要不是胸腔还有轻微的起伏,恐怕都得以为他这是死了。</p>
徐冲盯着裴颢知沉默许久,突然长叹了一口气:“我上次见到他时,他好像才不到三岁。”他忽然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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