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喜欢,为何不试?”
忽然听到这道熟悉的声音,裴颢知大惊,他不敢置信地回过头,便见怀俪撑着一把伞站在他对面,四目相对,他能看到怀俪那张温柔如水一般的眼眸。
这瞬间,裴颢知下意识的反应竟然不是被怀俪窥探出了自己的心思,而是越过怀俪往她身后看——
他记得刚才那边有不少光着上身的男人!
“在看什么?”
怀俪一边询问,一边顺着裴颢知的目光朝身后看去,可身后并无什么人,有的也只是还留在原地看向他们的陈集与和恩,至于再远一些,元宝还跟在阿琅屁股后面,主仆俩都还没有注意到她的到来。
“没、没什么。”
裴颢知也同样注意到了那并无什么人的身后,他悄悄松了口气,不想让怀俪知道他刚才在想什么,索性直接岔开话题同她说道:“徐琅在那,这儿离得远,他看不到你。”
意思是她要是找徐琅的话,可以直接过去了。
怀俪笑了。
她回过头看着裴颢知说道:“我知道。”
看着面前极力掩饰也依旧显得有些局促拘谨的少年郎,她仍笑着与他说道:“我是特地来找你的。”
“找我?”
裴颢知冷不丁听到这话,心神猛地又是一跳,他原本正低着头,不敢直视怀俪的眼睛,此刻却不受控制般抬起头,视线也跟着落在了她的身上,只是四目相对,看着眼前那双温柔似春水般的眼睛,他又不自在地撇开视线,“找我有什么事吗?”
他问怀俪。
声音因为紧张而显得有些沙哑,藏在袖子里的手也无意识地捏紧了。
怀俪原本是为庄娘子替他量衣而来,不过如今……回想刚才走近时,他望着阿琅骑马时眼中那点藏不住的艳羡,心下不由一软,声音也不自觉放软了许多,“不想骑马吗?”
裴颢知下意识想说“不想”。
刚才跟徐琅、跟陈集,他都是这样回答的,他不会骑马,也不想在他们面前丢脸。
可也奇怪,明明他最不希望的就是在她面前丢脸了,可此刻被她这样询问,那一句“不想”却怎么都吐不出,仿佛违背自己的内心就是欺骗了她。
而他最不想的就是骗她。
他抿着唇,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索性继续当起他的鹌鹑。
他这个性子着实不算好,但凡心急一些或是不了解他的,恐怕都会被他气得不行,继而开始远离他。
毕竟谁也不想总是用自己的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
刚才怀俪还没来时,徐琅就又因为裴颢知这个性子生了一肚子气,只不过小少爷今次却没跟裴颢知发火,谨记着他姐的教诲,再生气也只是自己跑马泄愤去了。
然怀俪早知裴颢知脾性,自然不会介怀他这般模样,此刻见裴颢知低着头闷声不吭,怀俪也只是笑笑,并没有继续追问,而是与他说:“你随我来。”话落,怀俪直接越过裴颢知朝他身后的马厩走去。
如今战事不算频繁,早年间的几场战役奠定了大燕如今区别于其他番夷的基础,现在四海升平,虽不至于万邦来贺,但也的确能称得上一句海清河晏,鸿嘉帝早年又解除了限商令,因此坊市上的马匹并不算紧缺,尤其早年边关开通互市之后,还能跟西域那边直接通市换马。
徐家马厩里的马便有西域那边的大宛马,除此之外,还有蒙古马,以及一些黄河马、云南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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