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p>

常山是他的人。</p>

若他真的知晓那个孩子的处境，岂会不与他说？</p>

裴长川虽然不喜欢这个小孙子，但也不代表他会让自己的小孙子过成这副模样，若让外人知晓他的孙子竟然要去外面讨生活度日，他这张老脸以后还怎么在他那群老友面前搁？！</p>

“你明日就让裴敬成来一趟，我倒要看看他这些年到底是怎么当家的？！”裴长川沉着声，神情变得十分难看。</p>

他年轻时脾气不好，家中小辈和军营里的将士无一不怕他。</p>

可这些年他于这青山寺中休养生息，平素几乎很难见到他为什么而动怒，这还是常山这么多年第一次见他这样生气，他心中惶惶，忙点头答应。</p>

“属下回头就下山一趟。”</p>

裴长川心中怒气未消，瞧见对面的怀俪更觉此事不堪，也亏得怀俪不是外人，要不然他这脸是真的没地方搁了。</p>

“我这些年没回去，也不知道家里什么情况，幸亏你过来跟我说了，要不然我还不知道他过得都是些什么日子。”</p>

裴长川边说边叹气。</p>

他也知道自己这个小孙子沦落到这种地步，跟他、跟玉仲有着抹不开的关系，他没这个脸去辩解什么，心中也顿时明白刚才那个少年在知晓他身份之后为何是那副模样了。</p>

处于这样的环境之中，他不恨他们都已经是好的了。</p>

裴长川从前在军营军纪严明，底下将士无一不敬畏于他，从未有人敢在背地里搞什么小动作，没想到自己这个家却搞得一团混乱！</p>

也幸亏是怀俪过来说了，要不然他还不知道他那个二子和二儿媳妇都是怎么当家的！</p>

他早知自己这个次子一向不满他看重玉仲而对他多有苛待，也知他小肚鸡肠、难成大事，他从前对他抱有过高的期待，后来父子多番争吵之后，他也累了。</p>

如今玉仲远离燕京常年待在关外，他亦鲜少下山。</p>

本以为他如今当家，无人管束，性子能慢慢变得好一些，未想他竟对玉仲的孩子如此苛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