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对姜道蕴说起来十分顺畅的话，此刻面对怀俪却吞吞吐吐、说了许久才说完：“她当年抛夫弃子的时候，难道没想过会有这一天吗？”</p>

他到底还是耍了心眼，不敢把所有的话都说出来。</p>

说完也不敢去看怀俪。</p>

生怕从她的脸上看到一丝他不能承受的表情，甚至还没等怀俪反应过来，他就立刻伸手抱住了她。</p>

脸埋在怀俪的肩膀上。</p>

就跟两人平日相处时一样，他极近卑微，全然不怕被人看到他这样的一面，只希望她能别生他的气，别害怕他。</p>

“我就是不喜欢她，就是讨厌她，我讨厌她让你生气让你难受让你不开心。”</p>

“我恨不得……让她消失在这个世上！”</p>

“这样你就不会因为她的出现而不开心了。”</p>

他轻声说完这些话，又同怀俪低声祈求道：“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你别怕我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说了。”</p>

话落未听到怀俪的回答。</p>

裴颢知心里的那点紧张和惊恐越来越甚。</p>

她真的生气了吗，还是害怕他了？恐慌攫取了裴颢知所有的理智和清明，他满心惶惶，正想出声与她保证，保证日后没有她的允许，他再也不会说这些恶毒的话了。</p>

可还未等他出口。</p>

他那微微颤抖的胳膊就忽然被人用手轻轻握住了。</p>

紧跟着耳边传来熟悉的女声：“说都说了，这会倒是知道害怕了？上次欺负我的胆子呢？”</p>

女声带着玩笑和揶揄的声音响在裴颢知的耳边，这让裴颢知一时不敢分辨她是生气了还是没生气。</p>

悄悄站直身子抬起头，却撞进一双熟悉的笑眸之中。</p>

她看着他的双目一如旧日，并未有一丝变化。</p>

裴颢知怔怔看着她。</p>

额头忽然被人曲起手指轻轻弹了一下。</p>

力道不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