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道蕴是被一阵浓郁的桂花香弄得清醒过来的。</p>

醒来还有些梦里不知身是客的茫然感，以为是梦见了桂花香，还想着回头让王妪喊人去摘一枝桂花进来。</p>

从前清哥在的时候，都不必她说，就会隔三差五替她换上一枝。</p>

如今她身体不好，整日恹恹的，提不起精神，底下的人也想不起来。</p>

“醒了？”</p>

耳旁忽然传来一阵熟悉的关切之声：“还难受吗？”</p>

姜道蕴似不敢相信回过头，就瞧见她日夜期盼希望他能早些回来的人真的回来了。</p>

她大喜过望，嘴里喊着“清哥”，忙要起身，被袁野清伸手搀扶了一把。</p>

“才醒，别起来那么快。”</p>

袁野清说着坐到了床上，顺道把姜道蕴揽进了自己的怀中。</p>

这样抱着更能感觉她究竟瘦了多少，袁野清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她的骨头。</p>

“走的时候不是答应过我要好好照顾自己吗？”他语气无奈，却也能想象她这阵子过得有多不容易，后话未再多说，他伸手轻轻抚着她的头，无声安慰着她。</p>

姜道蕴素日还能忍着。</p>

可此刻被袁野清抱着，听着他无声的安慰，便有些撑不住了。</p>

眼泪扑簌簌往下掉，嘴里则是委屈的一声：“清哥，悦悦真的不要我了，她跟那个女人十分要好，以后可能还要喊她做娘。”</p>

她哭得不能自抑，就连攥着袁野清袖子的手都不住收紧了。</p>

在这件事情上，袁野清也不知该怎么安慰她，只能拿着帕子轻轻替她擦拭脸上的眼泪，等她情绪稍稍平复一些之后才与她说：“蕴娘，这件事上原本就是我们做得不对，是我们对不起诚国公，对不起那两个孩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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