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忙又喊了一声:“裴又铭,你要还认我这个娘,就立刻给我站住!”</p>
这句话终于勒令住了裴又铭的脚步,也让他的神智跟着恢复了一些。</p>
陈氏看着他的背影,轻叹一口气。</p>
她这一生所有的柔软都给了裴又铭,为了他,她可以做所有不能、不该做的事情。她走过去,拉住裴又铭的胳膊,语重心长和他说道:“跟娘进来,娘交待你几件事。”</p>
裴又铭一听这话,心里的那股子恐惧自是更甚了。</p>
他整个人都微微颤抖起来。</p>
他想说他可以去求父亲、求祖父,甚至可以去求大伯求知弟,只要他们肯原谅她,他做什么都可以。</p>
就连这个功名,他也可以不要。</p>
可当他低头,正想张口说话的时候,却扫见了陈氏包着白纱的额头。</p>
中心之处一点微粉,显然是血没止住隔着几层纱布又一次涌出来了。</p>
裴又铭瞳孔微震,似不敢相信,他伸手想去触碰,却又不敢,只能停在半空,哑着嗓音问道:“谁干的?”</p>
这一瞬间。</p>
裴又铭的脑海中闪过许多人影,最后却停留在父亲的画面上。</p>
他沙哑着嗓音,仍是不敢置信,就连声音也不自觉放轻了许多:“……是父亲?”</p>
陈氏被他瞧见伤口,脸色又立刻变得难看起来。</p>
她别开脸。</p>
这一瞬间,陈氏忽然明白过来为什么从前并不相爱的父母要在她的面前佯装相爱,或许父母之爱子就是如此,她跟裴敬成闹得再厉害,甚至不惜对方去死,也不想被自己的儿子看到这样的一面。</p>
“没什么,不小心磕到了。”她不愿多提。</p>
可裴又铭怎么可能会信她的话?他的身子还在因为愤怒而不住颤抖,声音也不受控制地拔高了:“您怎么磕才能磕成这样!我现在就去找他,他怎么能这样对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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