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担心以后等他没了，他没了牵绊，也就无所谓死了还是活着了。</p>

他是想让他能再有个牵绊，无论那个牵绊是谁。</p>

“您觉得二弟如今待您如何？”</p>

冷不丁听到裴行时问了这么一句，裴长川一怔，一时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脸色却下意识变了一下，声音也不自觉变冷了。</p>

他别开脸，不是很想接这个话：“你提这个做什么？”</p>

“您自小养育二弟长大，都尚且如此，您是为何会觉得我们喝一顿酒，我说几句好听的话，他就会继续当我的孝顺儿子了？”裴行时看着他淡声。</p>

裴长川猛地扭头看向裴行时。</p>

他呼吸急促，语气也忽然变得很重：“你们是亲父子！”</p>

这话不知是在说给裴行时听，还是在说给他自己听，裴长川此刻的脸色很难看，几乎称得上是目眦欲裂。</p>

常山正好端着茶过来。</p>

在外头听到这一句，吓了一跳，手里的茶盏一时都没握稳，他不敢耽搁，连忙进来：“怎么了怎么了，这是？”</p>

裴长川和裴行时谁也没有说话。</p>

常山不知道这父子俩怎么好端端的也闹起来了，不敢询问，他只能轻声劝起裴行时：“国公爷，老爷身体不好，您小心着些。”</p>

裴行时沉默片刻轻轻嗯了一声。</p>

常山把茶盏送过来，看着父子俩此刻的神情面貌，他犹豫半天，还是默默先退了出去。</p>

裴行时没喝茶。</p>

而是垂眸替裴长川掖了下身上的被子，而后放缓了一些语气与他说道：“不是故意气您，只是想跟您说，有些事有些感情，不是说挽回就能挽回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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