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于马上阖眸。</p>

夕阳照在他的身上，他的唇角逐渐流露出一抹苦涩。</p>

……他为何总是阻止不了？</p>

阿瑶的事是这样，如今又是这样。</p>

或许这就是天道命数，无论他如何逆天而为，事情都会进入它原本该有的步调。</p>

裴行时的心里忽然一阵无力。</p>

身旁再次传来詹叙的声音：“主子……”</p>

裴行时睁眼。</p>

他望着徐冲离开的方向，迟迟未言，许久才哑声与人说道：“走吧。”</p>

他已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能怎么办了。</p>

手扶住腰间的佩剑，裴行时心下忽而一动。</p>

或许……</p>

他该杀了他。</p>

他死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什么也不会发生。</p>

但想到那日见到的少年，想起他脸上所流露出来的笑容还有他满怀期待和希冀的模样，裴行时扶住佩剑的手指就止不住地轻轻颤抖起来。</p>

当初他都未能杀他。</p>

如今又如何再杀他？</p>

“主子？”</p>

詹叙站在一旁。</p>

仰头凝望主子此刻脸上复杂多变的神情。</p>

詹叙神情不由微怔，从前他总盼着主子脸上的情绪能够多一点，别总跟个活死人一样，可如今真的看到主子的脸上流露出这样多这样复杂的神情，詹叙却不由又怔住了。</p>

不明白主子到底是怎么了。</p>

还欲发问，却听主子忽然垂眸说道：“……回香山。”</p>

裴行时说罢便直接松开了扶住佩剑的手，率先握着马缰掉头离开。</p>

詹叙就反应慢了一拍的功夫，裴行时已然策马离开，且距离他已经有一段距离了，不敢再耽搁，他也立刻翻身上马跟了上去。</p>

而另一边徐冲再无人阻拦，一路畅行无阻地策马到了城门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