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时低声答道:“不会。”</p>
詹叙便未再多问,只与裴行时拱了拱手,又跟身后的哑叔说了一句:“哑叔,这阵子主子就麻烦你了。”</p>
说罢。</p>
他也未再耽搁。</p>
骑上马之后,便一路策马离开了这边。</p>
等他走后。</p>
裴行时方才进屋。</p>
哑叔看着他啊了几声,又比划了几下。</p>
裴行时看出他的意思,又垂眸:“你都知道了。”他说着走到桌边,喝了口冷茶。</p>
“徐冲把他的卷子重新拿进宫了,以他的性子,不达目的绝对不会罢休,恐怕这个时间,这次贡院监考的那几位都已经进宫了。”</p>
“你当初说的那个袁野清正是都察院新任的左都御史,他这人……最是刚正。”</p>
哑叔又做了几个手势。</p>
“是,你没有留下证据,查不到我们这边,但他……恐怕瞒不住了。”</p>
“何况今日我的反应太大,徐冲肯定已经起疑了,疑心到我这也不会太久。”</p>
哑叔听到这,脸色已然变得难看起来。</p>
他又跟裴行时做了几个手势,询问他怎么办。</p>
裴行时握着一杯冷茶。</p>
这次他沉默许久都未曾说话,他在香山之巅,在阿瑶的墓前站了几个时辰,也想不出一个好法子。</p>
要么杀了他,要么带他走。</p>
但这两个法子恐怕都不合适。</p>
杀他。</p>
他不忍心。</p>
带他走……</p>
那个孩子想必肯定不会同意。</p>
无解。</p>
所以他只能让詹叙先带走磐娘,以防李赟找到她。</p>
此刻他看着哑叔也是一样的话:“您也走吧,去哪里都可以,不要让他找到。”</p>
哑叔知道他的意思。</p>
但他只是沉默半刻便摇了摇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