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p>

陈氏哑声道。</p>

宝清忙诶了一声，放下烛台去倒水。</p>

陈氏接过之后连着喝了好几口方才缓解了喉中的干涩。</p>

一杯不够。</p>

她像是脱了水，干渴不已，又或许是太过害怕，连着喝了三大杯才算是终于活过来了。</p>

头往后仰靠在床上。</p>

陈氏这一会简直是出气多进气少。</p>

宝清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压抑着心底那股子心悸，她小声询问：“夫人，您、您怎么了，要不要奴婢喊人给您去请个大夫看看？”</p>

陈氏没说话。</p>

过了片刻，就在宝清犹豫着想去找常妈妈的时候，陈氏终于开口了：“明早让门房准备马车，我要去一趟观音庙。”</p>

冷不丁听到这么一句，宝清自是惊讶不已。</p>

她跟在夫人身边这么多年，从未见夫人去过寺庙，这突然间的，怎么要去观音庙了？</p>

但宝清可没这个胆子询问，听陈氏这样说，她也只是忙不迭地答应：“奴婢等天亮就让人去准备。”</p>

陈氏嗯了一声。</p>

她折腾了这么一通也累了。</p>

原本从那样的梦境里面挣扎出来就费劲不已。</p>

“下去吧。”</p>

她说着又躺到了床上。</p>

待见宝清应声要拿着烛台退下，她方才又补充了一句：“把烛台留下。”</p>

宝清闻言又是一怔，但也没敢多说。</p>

她轻轻应了一声。</p>

不敢直接放在床边，怕夜里一个不小心烛台点燃床幔烧起来，而是放到了屋中的桌上，一切都做完，见夫人未再有别的吩咐，她方才敢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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