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冷宫的沉嬷嬷过来了一趟。</p>

彼时曹玉珍正坐在床上，听到宫人来报，似猜到什么，神色微动：“让她进来吧。”</p>

如今跟在曹玉珍身边的也只有当初那个跟着她一道进宫的贴身丫鬟了。</p>

她走出去挑起帘子，冒着寒风喊人：“沉嬷嬷，快进来吧。”</p>

沉嬷嬷诶一声，连忙快步进去了。</p>

前些日子停了雪，可这天却是越发严寒了，她进来之后就跺了跺脚，又拍了拍身上的寒气，这才朝前面看去。</p>

这一看还是忍不住暗暗心惊。</p>

当初这位曹妃娘娘的宫殿是如何繁华，即便是沉嬷嬷这样的宫人也是知道的。</p>

陛下宠爱她，听说那种一人高大的珊瑚树都送了好几盆，还有那种拳头大的夜明珠更是不知道送了多少。</p>

可谁能想到，这一份宠爱竟只是持续了这么几年就没了。</p>

如今这从前繁华的宫殿也只余萧索和冷寂。</p>

这一年来，曹玉珍每月的份例越来越少，她身体又不好，想要点什么东西都得拿东西去换，这宫殿里的东西，一日日的，自是越来越少了。</p>

不过沉嬷嬷是宫里的老人了。</p>

对于这种帝王的宠爱也早就看得透透的了。</p>

帝王如今宠爱你，自是什么好东西都想着你，可若是不宠你了，自然也就什么都没有了。要是身世好一些，就算没了宠爱，也能继续拥有一份体面，就像未央宫的那位皇后娘娘，这么多年，也一直稳坐中宫的位置……</p>

可像曹妃这样身世的。</p>

没了宠爱，若是自己还想不开，那这一辈子也就到头了。</p>

不过也有不一样的帝王。</p>

当年太祖建立大燕朝的时候便只有皇后娘娘一人。</p>

后面的成祖也只有一位结发妻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