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不再说什么，小心翼翼坐着。</p>

颜心反而好奇，到处看看，白霜跟着她。</p>

休息的小稍间都没有门，只用帘幕半遮。</p>

颜心到了走廊尽头，瞧见一个稍间内，女子半跪在地上，她面前椅子上坐着一个穿长衫的男人。</p>

颜心并没有好奇，只是男人长衫下的长裤落地，露出毛躁躁的腿，颜心微讶。</p>

她突然明白，快步离开。</p>

她回到了自己的小稍间，片刻后小伙计过来请她，说朱娘子现在可以接待她了。</p>

她的一块银元，起了作用。</p>

颜心带着女佣们走出稍间，迎面碰到了姜家的二少奶奶孙媚晴。</p>

孙媚晴看到她，倏然脸色骤变，然后回头看了眼。</p>

颜心瞧见了她脚上那双乳白色皮鞋。</p>

方才那个包厢，跪在男人腿间的女子，就是这双鞋。</p>

再看孙媚晴慌乱的脸……</p>

“你、你怎么在这？”孙媚晴问。</p>

颜心：“我来做衣裳，二嫂也是吗？”</p>

孙媚晴：“是啊……你什么时候来的？”</p>

她紧张得有点冒汗。</p>

颜心说：“坐了一会儿了。二嫂，我先去量尺寸。”</p>

她和小伙计走了。</p>

她的女佣半夏跟着她；另一个女佣白霜，不知去向。</p>

颜心量好了尺寸，做八件旗袍，付了定钱。</p>

出来时候，白霜在门口叫好了黄包车。</p>

她低声告诉颜心：“二少奶奶和一个叫周琮令的男人在一起。”</p>

“他是谁？”</p>

“青帮周堂主的长子。”白霜道。</p>

颜心想起，上次那个叫周宝华的纨绔去姜家，被她安排着打了一顿，好像也是周堂主家的。</p>

姜家的确和周家很熟。</p>

熟到把儿媳妇一个个送到周家少爷们手里。</p>

“……他们说了什么？”</p>

“二少奶奶很紧张，担心您看到了。”白霜说，“姓周的安慰，说肯定没人瞧见，叫她不要疑神疑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