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儿颇有大才。”督军道。</p>

夫人：“何尝不是？要说起来，心儿才是我盼望的女儿性格。”</p>

颜心身上，有很明显江南女子的特征：娇媚、娴雅又贞静。</p>

督军夫人认下她做女儿，也担心她会受不住突然来的尊贵，做出什么错事。</p>

不成想，这大半年了，她处处得体。为人处世，无不叫人夸赞。</p>

“如果做儿媳妇，你觉得是心儿好，还是柔贞好？”督军问。</p>

夫人微愣。</p>

“心儿？”她没想过这点，因为颜心已婚。</p>

“世上事，难有万一，你也知道心儿婆家不太好。”督军说。</p>

夫人骇然：“她若离婚再嫁，阿钊会嫌弃她吧？阿钊孤傲得很，这个看不上、那个瞧不起的。”</p>

督军：“……”</p>

你真是一点也不知道你家混账儿子的心思。</p>

“咱们就闲聊，随便说说，不是做什么决定。”督军说。</p>

夫人看了眼他。</p>

她沉默片刻，才说：“如果做儿媳妇，自然是心儿更好。”</p>

督军错愕：“你不是很喜欢柔贞？”</p>

“我自己养大的孩子，我最了解柔贞了。柔贞适合做娇娇女，我捧着她、呵护她。</p>

可做督军府的长媳，需要当家立计、足智多谋。这方面讲，柔贞是不如心儿的。”夫人说。</p>

又道，“你看看，短短时日，心儿几乎不借咱们的光，结了多少人脉？谁不是心服口服她？”</p>

督军愕然。</p>

他沉默半晌，才说：“你其实觉得柔贞不适合做督军府长媳？”</p>

夫人叹气：“我只是舍不得她，不想她嫁出门。况且，我又不会立马死了，能帮衬她几年。</p>

其实呢，我何尝不愿享享清福，把家业交给儿媳妇？如果柔贞嫁给阿钊，我辛苦些罢了；心儿的话，我就可以放手了。”</p>

景督军便笑道：“说来说去，在你心里，柔贞只是女儿。你是觉得没人配得上你女儿，想把她留在家里。”</p>

“是。”</p>

“那你趁早歇了把她嫁给阿钊的心思，不管颜菀菀是否进门。</p>

你要想想，做婆婆和做姆妈，是不一样的。若你这样娇惯柔贞，将来说不定你们成仇。”督军说。</p>

夫人就叹气：“我也早有这等顾虑，何尝不忧心？”</p>

又说，“木已成舟，柔贞嫁不成阿钊，我也松了口气。再舍不得她，女儿也是要嫁出去的，我替她寻觅一个好人家。”</p>

又感叹，“真想柔贞。”</p>

夫人对盛柔贞，一番真心，近乎赤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