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妈告诉颜心：“老太太身边那个周嫂，养猫的，她自尽了。我方才去她家，她儿子正在找人装殓。”</p>

颜心浑身发冷。</p>

“周嫂是老太太最信任的人。”</p>

“是。她儿子女儿都说，周嫂是殉主了。老太太一走，周嫂成全了自己的忠心，不想独活。</p>

她儿子亲自去告诉了大老爷，大老爷很感动，叫人赏了他一百银元。”冯妈说。</p>

颜心眼中，涌出苦泪。</p>

“你在周嫂家这么久，还打听到什么？”她又问。</p>

“周嫂的儿子、女儿都很痛苦，却又无可奈何。大小姐，您是懂得的，下人很多时候没办法。”冯妈道。</p>

颜心当然懂。</p>

松香院内，一片安静。</p>

连带着两条狗，都静静趴在角落不吭声，屋子里静得落针可闻。</p>

“……周嫂是被灭口了，她肯定知道谁是凶手。”半夏沉不住气，如此说。</p>

颜心点头。</p>

“小姐，会是谁对老太太下手？”半夏又问。</p>

颜心：“我不知道。她一把年纪的人，不像年轻人生命那么旺盛，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p>

顿了顿，她又说，“可是，有得利者！”</p>

“大老爷？”白霜问。</p>

颜心点头：“从前姜家的家产，都变成了老太太的私房钱。家中财产，大部分都在她手里。</p>

这笔钱，如果全部落到了大老爷手中，哪怕他不是凶手，也是怂恿和默认者。”</p>

“二老爷和七老爷会不会闹？”冯妈又说，“原本，这笔钱也该有他们的份儿。”</p>

“自然会闹。”颜心说。</p>

白霜就说：“当初在军政府，和我一起受训的人中，有人擅长打探消息。这次回去见到了他。小姐，我去找他，让他帮衬着查。”</p>

颜心沉吟，点点头：“好。”</p>

白霜出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