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怎么和纸马铺的人接触，程嫂自己安排，自然点就行。</p>

半夏仍跟在她身后伺候。</p>

又过了两日，颜心去见了自己的堂主——她挂名第九堂的堂主程三娘。</p>

“……想要麻烦您，帮我一个小忙。”颜心说。</p>

程三娘对她颇为器重，点头应诺：“你有事只管开口。”</p>

“有个叫‘云渺楼’的堂子，是您开的，对吗？”颜心问。</p>

云渺楼是妓院。</p>

现在的妓院，不单单做皮肉生意，还会兼营烟馆。</p>

云渺楼算是比较高档的堂子，妓人不仅仅漂亮，好些能识字，能歌善舞。</p>

“对。”</p>

“我有一道助兴的药，想卖给您。”颜心说，“添在茶水里，满口生香。客人情动心动，一夜龙虎精神，驭二三女都不在话下。”</p>

程三娘诧异看向她。</p>

“您也知道，我医术很好，我的药更好。”颜心说，“这种药，补肾良方。您可以设置门槛，不是每个厢房都提供。”</p>

“不，我是惊讶你会卖这种药方给我。”程三娘说，“你看上去，不屑于干这种事。”</p>

颜心：“我公公最近时常到云渺楼。能否让最好的几个姑娘伺候他？这方子，我只收取少量的钱。不过这件事，您得替我保密。”</p>

程三娘：“……”</p>

过完年，宜城的天气一日日暖和起来，正月就有了早春的盎然。</p>

迎春花迫不及待开了，嫩黄花蕊比骄阳还璀璨。</p>

春光极好，不管是花还是树叶，都是鲜嫩色彩；阳光也温柔，风徐徐送来，带着轻柔暖融的熏甜。</p>

颜心很喜欢春天。</p>

然而，这一年的春天，她好像在黑暗中摸索。</p>

张南姝来看过她几次，她不记得了；盛柔贞来她的松香院做什么，她也不太在意。</p>

舅舅约她，带着点心来看她，她浑然不觉。</p>

她还遇到了两次周君望。</p>

周君望是难得一见的。居然能偶遇两次，应该稀奇一下的，她没什么感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