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心:“等你下次回来,鞋子我做好了。公务要紧。”</p>
“你出来。”景元钊笑道,“珠珠儿,礼物有什么要紧?我想你,你来见我,就是最好的礼物。”</p>
他的声音,似有一根丝线,勾住了颜心的耳朵,牵连着她的心口。</p>
一句“想你”,勒得她心口又酸又软的,拒绝的话再也说不出来。</p>
“好,我现在出门。怎么走?”她问。</p>
景元钊:“你把电话给白霜,我告诉她,她知道路。”</p>
颜心喊了门口的白霜进来。</p>
景元钊那边说着什么,白霜一一记下。</p>
挂了电话,白霜对颜心说,她知道怎么走,让她放心。</p>
“……远吗?”颜心问。</p>
白霜:“两个小时的车程。路不好走,恐怕极颠簸,您要吃点苦头了。”</p>
“那开慢些,三个小时到也无妨。”颜心道。</p>
她准备好了礼物,把那双鞋用包袱裹了,更衣出门。</p>
她今日穿了件银色素面薄风氅,里面是藕荷色百蝶穿花的旗袍,露出她半截小腿。</p>
她穿了玻璃丝袜和高跟皮鞋,戴着淑女帽,遮住大半张脸。</p>
景元钊约了她在驻地附近的一个庄子上见面。</p>
这个庄子,属于他的暗哨。</p>
颜心中午赶到的时候,白霜将车子在一处院落前停稳,敲开了红砖院门。</p>
农家大院,里面只铺了一条小径,四间大瓦房,左右各四间小耳房,简陋中有点宽敞。</p>
颜心和白霜进去坐,她闻到了阵阵栀子花香,就问白霜:“你闻到没有?”</p>
白霜:“有,我找找。”</p>
东边房间的后院窗下,种了一株栀子花树,足有两米高,树冠如盖,一夜雨后开满了花。</p>
“真好闻。”颜心说。</p>
白霜侧耳一听,外头有了汽车的声响。</p>
她退了出去。</p>
急促脚步声传来,颜心还没走出房间,就被人牢牢抱住。</p>
她嗅到了淡淡药草的清冽,以及皂角与阳光的气味。</p>
景元钊像是临出发前狠狠洗涤了一通,除了皂角气息再无异味。头发还是半干的,有一缕落在他眉骨上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