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心：“快吃你的吧，不许多问了。”</p>

“我好奇。”景元钊说，“程嫂跟我说说，当给我下饭。”</p>

程嫂坐在旁边，果然捡了些趣事说给景元钊听。</p>

女孩子，打小就文文静静的，又聪明漂亮，老太爷和老太太疼爱得很。尤其是老太爷，视若珍宝。</p>

“背医书的时候，一边打瞌睡一边嘴里还念叨。”</p>

“老太爷配药，一个药方出不来，在小密室里整夜。别人都走了，就我们六小姐在门口坐着等到天亮。”</p>

“有年老太太咳嗽，医书上说，要借霜降那日的露水配药，小姐就凌晨去外面搜集花草上的露珠。老太太逢人就说这件事。”</p>

“除夕家宴上，有道糖酥，特意用巾帕包了，带回来给我和半夏尝尝。”</p>

景元钊听着听着，心里就不是滋味。</p>

他吃了两海碗鳝丝面，很饱，颜心和他在弄堂走走，散步消食。</p>

他的手，揽住她肩膀：“打小就这么懂事？”</p>

“习惯了。”</p>

景元钊叹了口气：“习惯了处处替旁人考虑，很累的，珠珠儿。”</p>

颜心微愣。</p>

景元钊：“因为从小不在父母身边，哪怕祖父母对你再好，你心里也不踏实，是不是？”</p>

颜心：“……胡说了，我祖父母很疼我。”</p>

“那为什么从小就知道讨好别人？”景元钊说，“我和我舅舅小时候都不这样。”</p>

“你们是男孩子。女孩子天生就会替旁人着想吧。”颜心道。</p>

景元钊：“这话不对！你看看张南姝，再看看你，就知道没人天生会替旁人打算。</p>

珠珠儿，往后我对你好，不需要你回报什么。你把这性格改过来，才能真正的活一场。</p>

否则，你仍像是被套在一个木偶里，旁人牵动着你，喜怒全部不由己。”</p>

颜心怔了怔。</p>

活了两世，她性格的起源，已经完全想不起来了。</p>

她总是很难心安理得去接受旁人对她的好，总想要回报点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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