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嫁给唐白。他出身太低了，我等不起！”盛柔贞对自己道。</p>

她不甘心。</p>

可没有唐白，她怎么办？</p>

她和夫人之间的关系，是不是应该改变一点？她一味顺从恭敬，夫人是不是觉得她可有可无？</p>

若她叛逆一些……</p>

这个念头，在盛柔贞的脑海里翻腾。</p>

她的理智告诉她，千万别这么做；然而，她的理智很少能战胜她的冲动，就像她去郭家打人一样。</p>

盛柔贞在屋子里走来走去。</p>

她这边的三个老佣人，看着屋子里的暗影时不时转一下，都很忧心。</p>

“……我、我想去告诉夫人一声。”一个女佣说，“柔贞小姐坐卧难安，又不跟咱们商量，我真怕她犯傻，叫夫人伤心。”</p>

上了年纪的管事妈妈，则警告那女佣：“不可！”</p>

去告诉夫人，这是背主。</p>

夫人心中自有一套她的忠诚观念。她并不会把手伸到孩子的屋子里。如果她知道盛柔贞的佣人背叛盛柔贞，夫人会更担心。</p>

夫人希望孩子们都能自己行走，不用时刻搀扶着。</p>

女佣今日去告状，明日夫人可能会找个借口辞掉她。</p>

理由很简单：佣人怕盛柔贞出事，到底是担心盛柔贞，还是担心受她牵连，佣人自己都解释不清。</p>

冬月下旬，宜城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p>

华东的雪不大，浅浅覆盖一层屋脊树梢就停了，放出了骄阳。日头映雪，森寒光辉。</p>

颜心这段日子坐镇药铺。</p>

年关了，大掌柜张逢春不仅要准备结婚，还去了趟安国药市，忙前忙后的脚不沾地。</p>

白天忙累了，颜心夜里倒头就睡，反而很充实。</p>

一连忙了十几日，眼瞧着到了腊八，张逢春也从安国药市回来了，他的婚礼在即，颜心能空闲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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