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也恨。</p>

重生后知道自己一辈子命运的开端，都是因大太太章氏，颜心恨不能活嚼了她。</p>

可随着日子往前，她得到了太多。那些蚀骨的仇恨，在她生活里变得如此淡。</p>

淡到大太太死了，颜心心里毫无波澜。</p>

没觉得高兴，也没松一口气，就是一阵风吹过湖面，一点细微的涟漪。</p>

“接下来照计划进行吧。”颜心说。</p>

白霜道是。</p>

郭霆的人再次去章公馆，发现章家只老爷子章栋文在家，章甫和郑雅兰不见了。</p>

他们去了姜公馆，没有在出来。</p>

郭霆还在想：“怎么躲在姜家？”</p>

却有人递了一封信给他。</p>

“自己人，来姜公馆，我接应。”</p>

姜公馆能接应他的，只有女佣石小岚。</p>

石小岚是郭绮年的人。</p>

这个人，一直都是个隐患。万一哪天有个什么事，督军发现颜心住的姜公馆有郭绮年的细作，会怎么想？</p>

现在，这个人居然给他传信！</p>

“当我蠢吗？”郭霆阴恻恻想。</p>

不过，这次是个好机会，可以趁机解决石小岚。</p>

郭霆当即去了警备厅。</p>

他叫上了三十多名军警，浩浩荡荡去了姜公馆。</p>

“有人报案，说你们府上一个叫石小岚的女佣，是逃犯。”军警敲开了大门，如此说。</p>

守门的，是个六旬妇人，她有点耳背：“什么？”</p>

“开门！”郭霆道。</p>

妇人是临时雇佣的，工钱不多，谈不上忠诚，也没力气跑到正院去报信。见郭霆等人来势汹汹，她就放了人进去。</p>

郭霆带着人到了大太太的正院。</p>

到处静悄悄的。</p>

军警敲门无人应答，就翻进去开了反锁的院门。</p>

院内一片安静。</p>

“次长！”一个军警搜查一番，吓得出来说话打哆嗦。</p>

“慢慢说。”</p>

“死了两个女人，在卧房里。”军警低声告诉郭霆。</p>

郭霆后脊一僵。</p>

他突然意识到：“我只要踏入姜公馆，就是陷阱！”</p>

他还自作聪明带了人来，想摘清自己。不成想，现在弄巧成拙。</p>

好在，至少不是他杀的。</p>

也希望不是石小岚。</p>

他进去看了，然后走出来，脸色铁青。</p>

他想跑去找颜心。</p>

正院死的，正是石小岚和大太太章氏。</p>

“次长，西厢房关了好几个佣人。”另一个军警如此说。</p>

郭霆去看了。</p>

正院有七个佣人，死了石小岚，另外六个都被捆在西厢房内。</p>

郭霆要审。</p>

他手下比他脑子清楚：“次长，这是凶案之地，不如先走。”</p>

郭霆待要撤，有人拦住了他们的路。</p>

白霜带着人过来：“怎么回事？”</p>

郭霆看着她。</p>

他觉得她结实、坚固，却从来没想过她有多锋利。</p>

白霜从来不是什么矫健的母马，她是景元钊打造出来的利器，她会杀人饮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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